秋蕊办妥事后,立刻快步回到谢嫣然身旁,对着她轻轻点了下头。谢嫣然见状,眼底掠过一丝明了,心中已然清楚——这事,算是成了。
宴会快到尾声时,后厨竟端上了一笼笼鲜活的螃蟹。北堂墨染望着那冒着热气的蟹笼,瞬间就想起了商静姝——他分明记得,前些日子她还跟自己提过,最是喜欢吃这螃蟹。
北堂墨染顺宝、这笼螃蟹送暖阁里去。
顺宝是
顺宝刚离开没多久,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他冲进花厅时脚步没收住,还重重摔了一跤,动静之大,瞬间引来了厅内所有人的目光。
北堂墨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顺宝王爷、这……
北堂墨染怎么了
顺宝王爷、暖阁那边出事了!
北堂墨染一听这话,再也坐不住,猛地放下酒杯,脚步匆匆就往暖阁方向赶。谢嫣然见状,也立刻起身,不动声色地紧跟在了他身后。
北堂墨染刚踏进暖阁,瞥见落下的床幔,心底瞬间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快步走到商静姝的拔步床边,没有半分犹豫,猛地将床幔掀了开来。
他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看清眼前景象的瞬间轰然崩断,一腔压抑不住的怒火直冲天灵盖,几乎要将他吞噬。
北堂墨染混账!
谢嫣然紧随其后匆匆赶来,待看清床榻上的一幕,她没忍住,当即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瞬间打破了暖阁的沉寂。
谢嫣然这!
北堂墨染当即放下床幔,猛地甩了下袖子,周身气压低得吓人,转身便大步往外走去。
北堂墨染来人!
北堂墨染把商氏给我带到前院来!
北堂墨染冷着一张脸,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沉默地坐在前院堂门的椅子上。王妃、侧妃,连同几位良妾、侍妾,都敛声屏气地站在一旁,无人敢先开口打破这死寂。
商静姝是被冰冷的水泼醒的。如今正是寒冬腊月,她身上只套着一件单薄的寝衣,便被人直接丢在了前院的石板地上,刺骨的寒意瞬间浸透了衣料,冻得她牙关打颤。
她浑身发颤地趴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茫然地望着围在周围的人,目光扫过一圈后,最终落在了端坐椅上、面色冷得像冰的北堂墨染身上,眼神里满是无措。
商静姝王爷?
商静姝我怎么在这里
北堂墨染攥紧了拳,指节泛白——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平日里捧在手心、护在心尖上的人,竟然会背叛他,还和他的皇侄做出这般不堪的事来。
谢嫣然商氏,你可知罪?
商静姝奴才……奴才愚钝
白清依呦、这狐媚子果真是不要脸啊,好好做王爷的女人不成,还勾搭唐王。
商静姝唐王?
商静姝奴才没有、奴才没有勾搭唐王
此刻的北堂墨染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满脑子都是方才掀开床幔时看到的刺眼画面。如今见商静姝趴在地上,脸上还带着几分茫然无措的委屈相,只觉得一阵反胃——他从前有多喜欢她这副泫然欲泣的小模样,此刻就有多厌恶这份虚伪!
北堂墨染商氏……你还不肯承认是吗!唐王就在你的榻上!
商静姝王爷、奴才没有!奴才真的没有勾引唐王。
商静姝您待奴才万般的好,奴才怎么可能背叛您。
商静姝奴才没有
谢嫣然你不承认是不是
谢嫣然好、如今就打到你承认为止
谢嫣然来人,动刑
商静姝被两个奴才强行按在木凳上捆住,另有两人合力拿着一根三寸宽的木板,毫不留情地一下下抽打在她腰部以下的位置,木板落下的地方很快便渗出了血痕,惨叫声瞬间撕裂了前院的死寂。
商静姝王爷……奴才没有……
满院子的人都屏息站着,目光齐刷刷落在商静姝身上,看着她被行刑。不过片刻,她身上那件单薄的雪白寝衣,便被不断渗出的鲜血一点点浸染,从零星红点蔓延成刺目的暗红,触目惊心。
商静姝王爷
商静姝奴才真的没有
北堂墨染猛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回前厅。他此刻连一眼都不想再看商静姝,更不想听见她的惨叫声——他怕自己再多停留片刻,那被怒火吞噬的理智会彻底崩塌,忍不住亲手杀了她。
木板仍一下下狠砸在她身上,刺骨的疼痛让她几乎麻木。突然,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腿间缓缓流下,顺着冰冷的石板蔓延开,她浑身一僵,眼底瞬间涌上绝望——那是她腹中尚未成形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师念倾她怎么流了那么多的血……
武向瑜的目光突然顿在商静姝的裤腿上——那里已被大片鲜血浸透,顺着裤脚不断往下滴。她心中一紧,按这抽打腰下的刑罚,绝不可能流这么多血。念头飞速一转,一个可怕的猜想瞬间浮上心头:商静姝怕是怀了身孕,方才的杖责,竟直接打落了她腹中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