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都不用洗。俏俏还算厚道,洗了澡换了衣服,只是没化妆,一想到要往脸上涂那些瓶瓶罐罐就心烦,索性素颜出门,省心省力省化妆品。
余笙咬着牛奶盒从厨房绕出来,随口问了一句干什么去?
俏俏道:“看电影,约了唐总。”
余笙两口将牛奶喝干净,拿起车钥匙,道:“带我一个吧,我也好久没看电影了。”
俏俏嫌弃他:“两个女孩约会,你一个大小伙子凑什么热闹!”
“没事,”余笙翘起兰花指,“你们可以把我当成好姐妹,咱仨一起逛街看电影,shopping完做美甲,然后拍张合照发朋友圈,配文—一声闺蜜大过天!”
余笙是耍赖的一把好手,俏俏实在没办法,只能给唐青瓷发消息:唐总,你介不介意我带个拖油瓶?二十来岁,会买单的那种。
唐青瓷:丑话说前头,你一副沉迷其中的样子。
唐青瓷咬住俏俏递过来的爆米花,僵着脊背坐了下去,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味同嚼蜡。
电影是一部国产爱情片,主角演技很好,但唐青瓷一直走神,无法入戏,余光不受控制,总往余笙身上飞。
余笙对这类影片明显兴趣缺缺,他先是回复了几条微信消息,然后将屏幕亮度调到最低,静音玩游戏。唐青瓷一时好奇,偷偷瞄了眼,忍不住嘴角一抽。大概就是余笙这样吧,纯粹通透,肆意张扬,生来眼睛里便有火焰,至死仍是少年。
找位置时,余笙仗着影厅内光线昏暗,故意抢了两步,排尾变排头,唐青瓷成了夹在中间的那个。俏俏毫无所觉,拈起一颗爆米花递到唐青瓷嘴边,说:“这颗蘸了很多焦糖,一定特别好吃。”
余笙一手屈起垫在脑后,一手伸长,看似随意地搁在唐青瓷身后的椅子靠背上,兴致勃勃盯着大荧幕上的开场广告电影票是余笙买的,排队入场时,唐青瓷故意走在最前面,拉着俏俏的手,让俏俏隔在她和余笙中间。余笙非常过分,仗着个子高,手臂支在俏俏的脑袋上,把人家的脑袋当垫手的架子,戳着手机屏幕玩游戏。
节假日期间,看电影的人有点多,一对情侣趁机插队,险些撞翻唐青瓷怀里的爆米花。余笙的眼睛明明搁在手机屏幕上,却留意到了唐青瓷所有的动作。洗碗,余建国把两人撵了出去,让他们陪太后看电视吃水果,哄哄家里唯一的小姐姐。
兄妹俩一左一右,一个削苹果一个端茶水,嘴上抹了蜜似的,把太后哄得乐淘淘。
门铃响了,太后起身去开门。
余笙歪倒在俏俏身边,状似无意地问:“你那个同学,叫什么青花瓷还是小青花的,开学之后,跟你联系过吗?”
“你是说唐青瓷吧,”俏俏嘴里嚼着葡萄,“我们天天联系啊,不过,有一次比较奇怪,大晚上突然叫我出来吃夜宵,骑了一辆特别拉风的大摩托,看起来心情不大好,问她到底怎么了,她又不肯说。”
提到摩托车,余笙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他“啧”了一下,自言自语:“心情不好?难道是因为输给我?早知道就让她半圈了,小气吧啦的!”
俏俏没听清:“你说什么?”
兄妹俩正聊着,玄关处传来陌生女孩的声音:“阿姨,您好,我是住在楼上的邻居。您有没有看到一只小狗?我家的狗不见了。”
太后回身指了指瘫在沙发上的余笙:“这儿有只单身狗,你看是你丢的那只吗?”
俏俏直接笑喷。
余笙咬着葡萄一脸无辜:???
(36)
太后最近沉迷广场舞,吃过晚饭就呼朋引伴地组队热身去了。
余笙站在阳台上摩拳擦掌:“我一定要在太后跳舞跳得最开心的时候,把她从队伍里拽出来!”
俏俏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皮痒了!”
余笙一脸悲愤:“这叫报仇雪恨!她当年就是这样把我从街边的游戏机房里拽出来的!”
俏俏笑得呛住,咳了好半天。
果盘里摆着几个苹果,余笙挑了个头最大的一个,在衣服上随便蹭了两下就往嘴里送,俏俏嫌弃不已,连忙抢下来,拿起水果刀帮他削皮。
余笙在沙发上盘膝坐下,碰了碰俏俏的肩膀,道:“陆骁的那个工作室生意不错,我一个学姐买了套别墅做婚房,就是云境出的设计图。图是真漂亮,收费也是高得吓死人,要不,你自学一下会计学吧,考个注册会计师什么的,为将来接手财政大权做准备。”
俏俏把削好的苹果塞进余笙嘴里:“少出点馊主意吧,我的哥!”
余笙啃着苹果语重心长:“我这是为你好!想要管住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没收他的工资卡!陆骁现在也是高收入群体了,你要防患于未然!”
“防什么?患什么?”俏俏扫了他一眼,“我爱那个人,愿意毫无保留地信任他,不指责,不怀疑,最好连发脾气和冷战也不要有,两个人温温暖暖地过完这辈子。”
余笙摸摸她的头:“才多大年纪啊,张口闭口就是一辈子。”
俏俏歪着脑袋,眼睛里有笑意,还有点淡淡的羞涩:“其实,深情和年纪无关,年纪小不代表不明白什么是爱。有一天晚上,我和陆骁在学校里散步,刚好看见流星,我闹着要一起许愿。”
那天月色很美,俏俏牵着陆骁的手,沿着足球场外围的跑道一圈圈地走着。两个人话都不多,陆骁偶尔看她一眼,笑一笑,眼底是星辰般的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