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什么？哦，这个……今天的晚餐是做生意之前的探索战吧？”
“你还挺聪明。”
“我经常听人说。只是，那么重要的场合你为什么要带我去呢？”
李国海的目光仍然不离电脑显示屏，简短地回答道：“为了省花儿。”
“什么？”
“接受别人邀请的时候，一般不都是带着花儿或蛋糕之类的礼物吗？我用你代替花儿，因为我讨厌花儿。”
“花儿也讨厌你。”
徐飘洋的振振有辞让李国海哈哈大笑，并且予以默认。不一会儿，女人从他身上转移了注意力，朝装饰柜走去。
安静了许久，李国海抬头看见徐飘洋正在摸相框，里面镶有他和过悔的照片。
“别多心，我会从你工资里扣的。”
徐飘洋笑着抚摩摔碎的相框，看见照片上的标语。
“你当过运动员？”
“那是上大学的时候。”
“哦”
李国海移动鼠标的手停了下来，他眯起眼睛，面无表情。
“和你一起拍照的人是谁？你弟弟？”
“我侄子。”
“这么大了？如果说是你弟弟，我也会相信的。可是，你做什么工怍，怎么赚这么多钱？”如果说自己是沪都集团的总负责人好像有些不妥，于是李国海简单地回答道：“卖东西。”
徐飘洋放下相框，瞟了一眼埋头做事的男人，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搞销售的，看来你的业绩不错嘛？”
“还可以吧。”
好长时间过去了，李国海去书架上找资料，看见趴在地毯上的徐飘洋时。他的心情很奇怪。女人的嘴巴一刻不停地说话，李国海希望她能安静下来，然而当女人真正安静下来了，他又忍受不住这样的沉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瞥了瞥徐飘洋，小心翼翼地搭讪道：“你为什么到香港来？”
“我来学电影，我爱的人非常喜欢电影。”
她爱的人？突然，李国海的眼睛因震惊而瞪大了，他注视着害羞地微笑着的徐飘洋。
“和他手挽手一起看电影的日子是我最幸福的时光，男人怎么会那么喜欢爱情电影呢。《人鬼情未了》、《泰坦尼克号》、《非诚勿扰》等等。算上录像，总共看过十几遍了，可是每次重看我们还是会笑。里面不是有些著名的场景和台词吗，我都背得滚瓜烂熟。”
一既然那么相爱，你为什么独自来到香港？被人甩了吗？”
“怎么可能？像我这样善良、可爱、优雅、色艺双全的女人到哪里去找？”徐飘洋手舞足蹈了，话也说得让人忍不住作呕。
李国海觉得不可思议，接过来说道：“你这个人的确罕见。”
“就是嘛。你知道他最喜欢的台词是什么吗？‘是你使我想要变成一个更好的男人’，还有，《非诚勿扰》里面……”
女人喋喋不休的声音渐渐消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李国海小心翼翼地给她盖上毛毯，然后静静地凝望着女人的脸。徐飘洋醒着的时候，仿佛从来没见过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巴有固定不动的时刻。因为生疏吗？停止了叽叽喳喳，睡得很香很甜的模样看上去并不惹人讨厌，而且怎么看也不觉得腻烦。这样过了许久，李国海往窗外看时，发现微微泛青的黎明正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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