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司见到黑川伊佐那的时候，少年正懒洋洋的靠在那废弃的木柴箱子上，而在他们不远处的地上，正歪七扭八躺着被揍趴下的人。
即便是看到如此血腥暴力的一面，余司的眼皮也没动一下，只是那双眼定定的看向伊佐那，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鹤蝶。”少年的音色沙哑，像是长久没怎么好好休息，开口的声音听得有些刺耳，“你们……都先退下。”
黑川伊佐那朝着周围的人摆摆手，再加上有鹤蝶在，很快周围就剩下了余司和黑川伊佐那两个人。
少年抬起眸仔细瞧着小姑娘那张脸，怎么也没有想到余司会提前从六本木回来，这属实是超出他的意料。
“什么时候回来的。”黑川伊佐那刚开口，就忽然想起了刚刚没接的电话，那会他正在忙，没注意余司给他打了电话。
事后想打，又觉得这个时候着实是不合适，索性也就没打，可他没想到余司会主动来找他。
少年的眸色温软，只是他的面色看起来不太好，整个人没什么精气神的靠在身后的木箱子上。
“你当真……要和东万开战吗？”
仅仅是一路上过来所听到的那些见闻，余司已经猜到黑川伊佐那早就已经对东万的人下手了。
她没想到他们的速度会这么快，快到连她都没反应过来，黑川伊佐那就已经带着灰谷兰加入他们并且成立了新的组织——
天竺。
余司不知自己该表现出什么的表情，只是觉得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坚持，真的是值得吗？
不管她重复了多少次，总会看到这剧情线又回到那条悲情的平行线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黑川伊佐那看不透余司现在的神情，但莫名的感觉现在的余司和过往有些不太一样。
即便是以前做再出格的事情，余司总是会选择包容，而不是像今天这样，露出一副如此令人……怜惜的神情。
就像是一面即将破碎的镜子，明明外表看似完好，可内里如蛛丝的裂缝在里头遍布，一触即破。
这样的情绪来的快，黑川伊佐那还没来得及抓住那个感觉，就听见了余司又重复问了一遍：“所以，是当真要开战吗？”
黑川伊佐那久久没有回答，只是再次抬起眼看向余司的时候，过往温情烟消云散，只余下一片淡漠。
“好，我知道了。”看出黑川伊佐那的态度后，余司也没有逗留，当即就抽身走人。
“为何你们都要站在他那一边。”
少年的话语瞬间让余司停下了脚步，她侧眸回望，声音淡如水，“伊佐那，我的立场从未动摇过。”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在这个世界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便是改变所有人的结局。
可如今看来，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改变，又救下什么样的人，到最后所有人还是会朝着命运既定的那条路被推着走。
就好像有一个人，站着命运的最顶处，嘲笑她所做的努力，认为她所做的一切到头来还是会归于虚无。
当真是……
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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