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乎乎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余司死命按着眉心,强迫自己保持着清醒,不至于让自己晕过去。
“余司。”
像是从很远地方传来的声响,砸在耳畔时,震得她心口发疼。
清冷的嗓音带着让人不容拒绝的口吻,斜睨着眼看向了跌坐在地面上的女孩儿,嘴唇微微下压,眼底是止不住的厌恶:“余司,你杀戮过重。”
“若是再留你,只会为这凡尘增添不必要的纷争。”
听到女子那宛若高尚大义的话,余司只觉得自己宛若掉进冰窟里,冷气直冲天灵盖,浑身发冷。
心也冷......
因为没有了利用价值。
她拼命死咬着下唇,心中有诸多不甘,在那滚滚闷雷下,抬眸看向了站在高位上的女子,俾睨着眼。
“呵。”从喉间溢出一声冷笑,余司右手死命压着不断跳动的太阳穴,语气寒凉,“你们可真大义。”
最初本就是他们将她创造出来的,如今夙愿已了,她这所谓的工具人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们便是顺着民愿,试图将她斩杀至此。
“休要胡言!”
“事到如今,你还想诡辩!”
听着她的话,余司似是放弃了抵抗,按着太阳穴的手微微一松,嘴角扯出一抹极为诡异的笑。
于灾祸中而诞生的她,可以说是从她有意识起,便是时常与杀戮为伴。
说难听点,打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决定好了她的结局——
死亡。
这些词汇对于她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可余司不懂那些人为何会将她视为灾祸,明明……
明明一直守护他们,不会被外来者侵扰的人是她。
是因为战争结束,没有了价值,所以选择将她毫不留情的踢开吗?
那就……
一起死吧。
红色的火焰染红了半边天,滚滚热浪席卷而来,那是以余司自己生命为代价而燃起的火焰,炙热的温度瞬间将周遭的环境一同吞噬。
.......
乌云沉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并不好闻的土腥味,大雨来的突然,来不及躲避的冒险家稍不注意,便是淋了雨。
衣服湿哒哒的紧贴着身子,并不是很好受。
滚滚而来的闷雷,携裹着声势浩大的雨水,瞬间将整个蒙德城邦浇了个遍。
即便是恶劣的天气,风依旧将异世旅者的消息传进了吟游诗人的耳内。
雨天的酒馆,生意依旧火爆,翠绿色的吟游诗人抚弄琴弦的手蓦然一顿,“是来自异世的旅客吗.......”
那是与旅行者不同的气息。
危险,又不足以致命。
还未踏入蒙德,余司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诗人的手中,他轻哼着婉转的诗歌,带着独属于自己的里拉琴离开了酒馆。
在少年来到风起地的七天神像时,便是瞧见了那来自异世的旅客——
银白色的头发掩盖住了她姣好的容貌,即便是在雨天,那一头白发也足够吸引人。
温迪的脚步顿了顿,刚准备靠近小姑娘,原本还昏迷不醒的人,蓦然是睁开了眼睛,手上一直维持着出刀的警惕动作。
但——
没有武器。
余司看着自己手中那空荡荡的手心,眉头轻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