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还是学生，聚餐喝酒的基本上只有赵空城他们几个，而他们几个都是喝的果汁。
屋内的氛围随着火锅的热气渐渐升温，到最后余司都有些分不清楚她现在所处的一切是否都是真实存在的。
她透过升腾而起的白雾看向林七夜，少年的眉眼明媚，身上所携带的皆是他这个年纪应有的朝气，可她莫名觉得不太真实。
似乎在她的记忆中，林七夜应当是另外一副模样，可她又说不上来林七夜该是什么样的。
只是下意识认为，他们之间并非只是普通的学生。
余司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开始怀疑起自己在这里是否真实存在，又或者是……这里的记忆是否都是真实的。
她有些恍惚，可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赵空城拉着陈牧野嘻嘻哈哈不知道说些什么荤话。
赵空城的酒性好，即便是好几瓶酒下肚，也只是稍微有点醉意，其他人互相打趣，明明是极其温馨的画面，却莫名给她一种极为荒诞的不真实感。
就像是有人刻意呈现在她面前一样，假情假意，像是试图编织一场梦境让她在此沉沦，顺带抹去了她与过去的所有记忆。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她现在的记忆里，只有与现在这个世界所相关的记忆。
过往所发生过的事情，都被这里的一切所取缔，她甚至是开始怀疑起自己。
思索间，脸上忽然传来一阵凉意，余司下意识哆嗦了一下，转头看向了罪魁祸首。
少年一手抓着一瓶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饮料，单手抓着易拉罐的顶部，慢悠悠地将它从余司的脸上移开。
“怎么感觉你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在学校也是这样，本来以为只是学习太累没休息好，但林七夜隐约觉得不是这些导致的。
可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所以趁着其他人还在打闹的时候，直接来问余司。
对上他的眼睛，余司有些沉默。
她用着一个艰涩口吻的语气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觉得……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不太真实。”
她相信林七夜，所以自然也会向对方袒露自己的心声与困惑。
林七夜状似开玩笑道：“那你顺着你的心意来就好了。”
少女茫然地眨眨眼，重新看向林七夜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重新调整好了位置，侧坐在她身旁。
他单手拉开了易拉罐的盖子，将饮料放进了余司的掌心里，语气诚恳道：“你生活在这个世界，本就不是为了迎合谁而存在。”
“如果你觉得世界不真实，那你就按照自己的感觉去走。”
余司轻声问道：“如果连你们也是假的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些发怵，毕竟她也拿不准林七夜现在的态度，只能一步步试探。
可林七夜只是说，“那就当我们都是假的好了。”
林七夜的语气真挚，眼里的情绪不似开玩笑，只是很认真地看向余司，一字一句道：“我相信，你所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是最好的。”
余司抬眸，语气却是出常的冷静，“哪怕我会离开这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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