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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脚力压对方的那一刻，耳边响起对方气急败坏的声线，带着似有似无的威胁，却又在对上少女那双寒凉的眼眸时，瞬间退却。
所有的情绪在对上那双眼睛后，尽数烟消云散。
其他人看没看到他不知道，但在余司的眼睛里，他看到的是对方对自己的厌烦，以及那一闪而过的杀意。
他从未如此直面过他人对自己的杀意，更何况对方还是和他刚见面不过几分钟的人，还是他们家族那些旧人，一直苦苦追寻的圣女。
什么圣女……
不过是徒有其表的一具空壳傀儡罢了。
至少到刚刚为止，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也不觉得这位传说中的圣女，真如传闻中那般羸弱。
可如今余司的所有一切表现，都推翻了他的认知。
不管是武力，还是其他方面来说，余司的实力的确是凌驾于他上面，要不然也不会在他被压制的瞬间，也不会连身后的护卫都没能反应过来捞他。
在意识到余司的实力后，少年心中萌生出了几分退却之意，可一想到自己因余司而被如此羞辱，面子上又过不去，咬着牙想骂几句，可又没那个勇气。
他真的怕余司真心实意地对他痛下杀手。
察觉到身上压制被送开的那一刻，少年迅速起身走向了身边的护卫，生怕一个不注意，又被余司重新压制回去。
老老实实地收起原先那副瞧不起人的神态，他的脸上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来，“几位，跟我一起回去吧。”
“……”
余司轻叹口气，视线也没乱放，只是淡淡地看向前方，“我对你们的态度没什么兴致，但若是欺负到了我头上来，我可不会管你们背后是谁。”
一边走的时候，前头的人忽然又悄悄凑近他们，低声问了一句，“你们知不知道最近天人族那边死了个天骄？”
余司懒洋洋地抬起眼皮，“谁？”
“当然是云钰！”少年忍不住惊呼出声，但在意识到自己的嗓门后，又再次压低了嗓音，“听说那是天人族近几代少有的天骄。”
不知是不是担心被人偷听，这少年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又忍不住嘀咕道：“本来听说他一直在历练，但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历练去了，莫名其妙就……死了。”
和他们家的人一样诡异，据说这一次去下界的大部分人都死了。
一想到这里，那少年又想起了先前被余司威胁是时候，他的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连忙拉开了和对方的距离。
察觉到他的动作，余司也不恼，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可能是运气不好吧，死了便是死了。”
听见这话，那少年抖得很厉害了。
虽然只是凭空猜想，但他莫名觉得云钰的死，肯定是和他们家这位圣女有点关系。
他领着余司走一几步，又听见她问，“为了送商鸪他们下界，你们花费了多少代价啊。”
看似疑问，可实则她心中早已有了猜测，只是一直没能得到证实，这话在她自己看来，更像是一句轻飘飘的无关痛痒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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