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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听刚到杭州的时候,身上还带着还未来得及散去的热气,一下车就被外面的冷气驱散的干干净净。
手里抱着把看起来有些许年头的油纸伞,撑开的伞面上画着几朵栩栩如生的花骨朵儿,倒是与她今日的装扮相符。
她的容颜昳丽,月牙色的长裙包裹住她的曲线,唯独那双稍长的眼隐隐含着些许笑意,笑起来潋滟生辉的。
冷白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手中的油纸伞,后侧方跟着一个帮她提着行李的男人,一路跟着她打车坐到了最终的目的地——
吴山居。
虽说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未曾踏足杭州了,但在踏进吴山居的瞬间,这里一草一木皆映入眼帘,和过往并无二致,唯独记忆中那半点大的小孩,转眼间早已成了面前为吴山居四处忙碌的青年。
“放在这里就好了。”
空余的手随意指了个方向,男人利落地将行李箱放在一旁的空地上后,就收到了来自于谢听给的一笔可观的小费,男人顿时喜笑颜开的,先前的怨言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没管身后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轻车熟路地踏进院子里,而后站在那青年的面前,问他,“吴三省在哪?”
如此直白的听到自家三叔的名字,吴邪先是一愣,而后才对上她的眉眼,她一张脸清冷又透彻,看起来就像是随口问了个微不足道的问题。
偏生在对上吴邪眼睛的时候,眼里荡开些许笑意,说话也是温温和和的,只是不知是何缘故,总觉得面前的人说话时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倦怠。
三叔……什么时候认识了个这么标致的美人?
青年的大脑迅速转了一圈,可也未曾在记忆里找到与谢听相关的任何记忆,最后抿着唇问道:“我三叔不在,你找我三叔做什么?”
谢听的薄唇微抿,不在意道:“给吴三省发消息,就说谢听来了。”
她甚至是略过了吴邪眼底的错愕,随意在院子里找了个座椅坐下,屈着手指轻轻敲了下石桌,弯眉笑,“不给客人上点茶吗?”
吴邪看着谢听如此自来熟的坐在院子里,怎么也想不明白三叔到底是哪里认识的这个人,怎么以前也没听过。
而且看她这个样子,连行李箱都放在他院子里了,估计是一时半会不会走了,所以他认命地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三叔发消息,“你的名字,是哪个字?”
谢?还是解?
可仔细想想,如果是解家的人来这里,怎么也不会像她这样,随意将这里当做自家院子,甚至连王盟都给她上好了茶水。
对上自家老板的目光,王盟面色自若地收回手,像是没瞧见吴邪眼里那不争气的目光,转头又是开始捣鼓自己的东西来。
“言身寸的谢,听天由命的听。”
听见这话,吴邪打字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觉得这名有些耳熟,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犹豫了片刻,吴邪这才慢吞吞地将消息发给了自家三叔,只祈祷他现在在忙没能瞧见他的信息。
毕竟谢听看起来,就不像是寻常人来问候,反倒是像带着事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