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中午十二点，姜生拖着疲倦的身体走进厨房，张总已经出门了，手机叮咚一声响了，备注是“王八蛋”
她犹豫一阵，不耐烦的接了
“姜生，你怎么一天都不接我电话？”
“有点忙。”
“忙什么？”
姜生喝了一口粥，含糊不清，“喝粥”
“喝什么粥？”
她顿了顿，把粥咽下去，“八宝粥。”
“……好喝吗？”
“还好。”
“用什么锅煮的？”
姜生瞥了一眼电饭煲，“用锅炒的。”
“炒得好吃吗？”
“哥，你有点奇怪。”
“有吗？”
“那个，姜生，你和他离婚吧，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
突然起来的话，让姜生连粥都没有喝下去，全喷了出来
她呆愣了几秒，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感觉到了
“你怎么了？”
“你说……要离婚？和你在一起？”
他不是从小就教她礼仪道德吗？
怎么到现在就狗屁不通了？
“你爱上他了？”
“哥，你怎么了？”
电话那天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姜生在那边听见护士的吆喝声，“别拦着动手术，都闪开点!”
“我得病了，晚期。”
“……你骗人。”
姜生握住冰冷的门把手，开房人冷漠的眼神，微风吹在身上，似乎连呼吸都困难
门被打开，易楠依靠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她，大概停驻几秒钟，他又揉了揉她的脑袋
“要不然我为什么能出来？你忘了？我才十九岁。”
是啊，去年还听说他在参加高考，姜生还能听见母亲在她耳边念叨，易楠哥考上了清华大学
他心心念念的大学，怎么可能为了她轻易就出来了？
今天看他，她才觉得他的脸越来越白
姜生得什么病了？
她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声音变得太难听
“小病，癌症。”
“你骗人吧，前天我还看见你搂着一个女人进了宾馆。”
“哥，我知道你从来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于你来说，我是个累赘。”
“但我和你不一样的是，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你不清楚。”
“嗯。”
如果他否认还好，可句句问下来，得到的却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嗯
姜生抬起头，用力往他的脚尖来了一脚，他不动声色
“不疼？”
“习惯了。”
“咯咯咯咯咯咯”姜生捂住嘴，不让那难听的声音从嘴里出来，“我不需要你了，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姜生，这张情书是你写的吧？”
指尖夹着一张叠得整齐的信封。少女青涩的表白，羞红的脸蛋，提心吊胆的塞他背包
“不是。”
她撇过脸，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我没有看见，被我妈找到了。”
“被阿姨看见了？”
“其实，那天我想跟你说……”易楠的话听在嘴边，眼神里充满宠溺
“我并不是很好奇”
“你不要躲”
“哪有”
“姜生，你”
他的目光许久都落在她身上随后笑出了声
“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
“难道不是么？”
“不是，我喜欢的人，很特别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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