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若是她还挺不明白，那她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晚歌轻点了一下头： “嗯。如你所言，这件事不能再拖了，越拖下去心魔的实力越强。”
“可若是你在毒发之前没拿到解药和方子……”
汝菱有些说不下去了，这一千年的时间让她很依赖她，她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像个孩子一样。
她在她被人蒙蔽利用的时候出现，千年来一直护着她，在所有人都误会她，甚至自己的弟弟汝钧都误会她的时候，只有她陪她一起面对天下人的怨恨和指责。
在被所有人都不理解的时候，她不止一次想过要不就放弃吧，不管师尊在图谋什么，不管天下苍生如何，就做那个世人眼中残虐的顺德仙姬也挺好。
可这样的想法，在看到她或站或坐在花海里浅笑着看着她的时候，她都放弃了那种自暴自弃的想法，再次带着只有她们两个知道的秘密走下去。
身为身份尊贵的仙姬，她几乎不曾受过皮肉之苦，但既然是活活被冻死，她也能想到这个过程不是什么享受的过程。
晚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浅笑着说到： “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回神识海陪汝菱也刚好。况且，我也可以再找别的身体，不是吗？我相信就算我换了一具身体，汝菱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我。”
“你有把握从密室里全身而退吗？”
“别担心，我又不以肉身进去。我虽杀不了它，它也留不住我。”
“此间事了，你……你会去东海吗？”
这一次晚歌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摇了一下头。
她如果没有猜错，此间事了就是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
因此，她才会对长意说‘不要相信万花谷的人，任何人’。
其实最让她担心的不是长意，而是和她相处了千年的汝菱。
宁清因宁悉语的死而滋生心魔，她如果离开了，汝菱会不会也像宁清一样？
汝菱见她不说话只是摇头，又问了一遍：“真的？”
“嗯，真的。我与长意仅千年前见过一面，再见时就是今日。不过数面之缘，又如何会去东海？”
“可我看他对你可不像你这么想的。鲛人一生只爱一人，你真的不会因为他天真干净而心软？”
“汝菱希望我去？”
“不可能！你若是敢抛下我跟他回东海，我就杀了他！”
“放心吧，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们蛰伏千年，便是为了海清河晏，天下太平，待一切事了，汝菱便要做好天仙族的仙姬的责任，好生辅佐汝钧，莫要再这般动不动就要杀这个，杀那个了。”
“知道了知道了。再说了，不是还有你盯着我吗！我要是事了之后还像现在这样，你不是还能把我困在神识海里。”
“汝菱知道的，我并不会那样对你。不过，就算没有我盯着汝菱，我相信汝菱也能做好天仙族的仙姬，辅佐好汝钧，让天下苍生得以太平，对不对？”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