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亭子周围的飞鸟并未立即飞走，像是在等什么一般。
直到晚歌从琴桌跟前站起身，鸟儿们朝四方飞去。
飞鸟扑腾翅膀的声音，将还沉浸在刚才的琴声里的胤禟惊醒。
胤禟发自内心的鼓了鼓掌：“晚歌县主的琴声，当真如小十八说的那般，胜似人间天籁。佩服，佩服！”
晚歌浅浅一笑：“九爷过誉了。”
“爷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晚歌县主可否应允？”
“九爷请讲。若是晚歌能答应的，自是不敢推诿。”
胤禟看向书案上的泛舟图：“爷素来喜收集一些自己中意的墨宝丹青。晚歌县主所作的这副泛舟图，倒是合爷的眼缘，不知晚歌县主可否转赠给爷。”
“晚歌县主放心，爷也不是占人便宜之人。若是晚歌县主肯割爱，爷愿以千两白银换取。”
“九爷言重了。它能入九爷的眼，倒也算是它的造化。待到装裱好了过后，晚歌便让人给九爷送去。”
胤禟浅笑着摇了一下头：“晚歌县主肯割爱，爷怎好意思再劳烦晚歌县主。画，爷拿回去自己装裱便是。”
“这……既如此，九爷自便。”
此时画上的墨迹已干，胤禟身边的奴才小邓子在晚歌答应让胤禟自行装裱之后，乖觉的上前将画卷起拿在手里。
胤禟：“小十八，要乖乖听晚歌县主的话，记住了吗？”
胤衸轻点了一下头：“九哥，胤衸记下了。”
“嗯。明日我便让人将你想吃的糖心酥给你送来。”
胤衸却没立即回答，而是侧过脸看向晚歌：“晚歌姐姐，胤衸可以吃九哥送来的糖心酥吗？”
自从他被投了毒，即便是额娘托人给他带出宫的吃食，他都不敢私自偷吃，而是先交由晚歌姐姐检查过后，得了她的许可才能吃。
晚歌姐姐还告诉他，十五哥身边的奴才小顺子在给他送点心的那天晚上就自尽了。
知道内情的胤禟明知故问：“怎的，还怕我会害你不成？”
胤衸连忙摇头：“不是这样的。九哥也知皇阿玛离京之前，将胤衸交由晚歌姐姐看护，让胤衸要乖乖听晚歌姐姐的话。”
“晚歌姐姐说胤衸正是换牙的年纪，甜食不可吃太多。”
“你倒是会给晚歌县主开脱。(看向晚歌)晚歌县主，胤衸可吃得爷送来的糖心酥？”
晚歌浅笑着回答到：“九爷友爱自己的弟弟，晚歌自是不敢阻拦。不过，胤衸确是换牙的年纪，九爷莫要给他送太多为好。”
胤禟自是知晓晚歌的言外之意：“爷自有分寸。时辰已是不早，爷也该回了。”话落，抬脚走出亭子。
等到胤禟已经走的不见身影，胤衸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晚歌见他如此，轻笑一声过后：“胤衸，你很怕你九哥？”
胤衸轻点了一下头：“九哥虽然长得是众多哥哥里最好看的，也总是面带笑容，可胤衸总觉得九哥比板……比严肃的四哥，更不好接近。”
晚歌听了，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该说不说，胤衸这孩子的直觉还挺准的。胤禟可不就是比整天板着一张脸的的胤禛更难接近，且更为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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