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渊谨小慎微的样子，真的令晚歌头疼不已。
她自认为对这个孩子还算不错，从未责骂过只言片语，更别说动手教训了。
除此之外，她也不是说将他丢给仙侍照看，自己对他不闻不问。
即便是说他将来长大后要心系六界安宁，她也仅仅是在他五(六)百岁生辰那日说过一次。
偏生不知这孩子怎的就养成了这样如此谨小慎微，不敢在她面前说错半个字的性子。
“应渊，你可知你这般谨小慎微，让我看了不但不会觉得高兴，只会自我反省是我对你的教养方式出了问题，还是我面目狰狞，才会让你不敢犯一点小错？”
“若是你当真如此惧怕我，我便将你要学的仙法记录于册，存放在藏经殿；你该学的其他东西，我则去天宫请来有学识的神仙教你。”
“此后，直到你成年之前，若帝尊无要事与我相商，我都将闭关不出。”
“如此，也好过你终日惶惶不安，连一点孩子的天性都不敢展露。”
也不是她狠心的要威胁一个才六(七)百岁的孩子，而是应渊长此以往下去，长大后只怕也是这样的性子。
仙人的一生短则数十万年，长则数百万年。这样的性子过一生，实在太累，太苦。
应渊急得连连摇头：“元尊，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我只是……只是……”
晚歌听到应渊声音里有着哭腔，终是心软柔声安抚：“你莫急，慢慢说，你只是怎么了？”
应渊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过后：“我只是害怕自己行差踏错半步，就会像那些人说的那样被元尊厌弃。”
“应渊在这天地间，仅仅只有元尊一个亲近之人。应渊不想被元尊厌弃。”
晚歌抬手轻揉着应渊的头发：“傻孩子，你我虽无血缘，却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我怎会因一点小事就厌弃于你？”
“在旁人跟前，你不愿轻易显露自己的喜恶，不愿让人轻易猜透你的想法，我没有意见。”
“在我面前，你可以做你自己，将你最真实的喜怒哀乐表现出来。明白了吗？”
应渊轻点了一下头：“应渊明白了。”
“我打算前去凌海之北一趟，你可要随我一同前去？”
“元尊可是要去办什么事？应渊修为低微，去了可会妨碍元尊？”
晚歌浅笑摇了一下头：“只是去故地重游而已。在不曾成为玉玄元尊之前，我算是一直都呆在凌海之北。”
“如此……还请元尊带上应渊。应渊曾天宫的人说起，凌海之北虽不是仙山福地，景色却是极好的。”
“这就对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向我开口。只要是可行的，即便是有难度，我都会尽力完成你所请求的。”
“嗯！”
“走吧，先将这两枝白玉兰放回衍虚殿。”
“元尊，这两枝白玉兰应渊折了，是……是打算让人送去玉兰殿的。”
“噢？原是打算折了送我的啊。那我们就将它放回玉兰殿。此物还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虽是借花献佛，却也该好生放起来。”
“待应渊年长一些，定会送更多的东西给元尊。”
晚歌浅笑着用右手食指轻刮了一下应渊的鼻子： “好~我等着应渊送我更多的礼物那天。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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