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之战的第十日夜里,九歌从梦中惊醒。
醒来时,九歌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九歌坐起身,想到梦里除了应渊以外的三位帝君,计都星君皆战死;应渊也身中火毒,导致双目失明,仙灵和神魂尽失;北冥仙君亦是仙灵和神魂尽失,虽从战场活着归来,却比死还痛苦,没过几日便身陨。
这几个不得善终的人,皆是自她化形以后对她颇为照拂之人。
九歌冥冥中有感,自己是可以改变他们的结局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仅仅只是一个别说改变这些修为远在他之上的仙君,星君,帝君们的结局,就连在战场上自保都是痴人说梦的小仙,为何会有这种荒谬想法。
然,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到最后,甚至强烈到差点忍不住现在就前去请求应是正在梦乡的帝尊和王母娘娘恩准她即刻前往魔界(战场)。
好在九歌尚且还有一点理智尚未,知晓自己就算真的要再次请求去战场,也不是深更半夜前去求帝尊和王母娘娘。
况且,即便她再去请求,帝尊和王母娘娘也十之八九不会恩准。
九歌此时陷入了该违反天条私自离开仙界前去魔界,还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如既往的当自己的云霄宫掌事仙子的挣扎之中。
她若是想要离开仙界,倒是不似其他神仙那么难。
只因,她身上不仅有云霄宫的腰牌。
仅王母娘娘宫里的腰牌,就能让她离开仙界,更何况她还有帝尊,四位帝君,计都星君和北冥仙君宫里的腰牌。
这些腰牌,原是这些贵人们给她,让她在去他们的宫殿求见他们时,不用先通报那么麻烦。
不过,除了云霄宫的腰牌以外的腰牌,她从未用过。每次有事去这些贵人们宫里送东西传话时,都会按照规矩让仙侍先行通报。
九歌在回忆了这一千一百年里,梦里的那几个对她的照拂之后,最后还是决定违反天条私自前往魔界。
现在芷昔已经不似原来那般被人欺凌后,只能敢怒不敢言;颜淡也不似以往那般顽劣。
即便她真的有去无回,亦或者救下了那几人,自己却因违反天条而被贬下凡,永世不得为仙,她们也不会有什么事。
虽然她们是同根同源,但违反天条的人是她,帝尊和王母娘娘并不会处罚她们。
况且,若是她真的能救下他们,即使她身死道消了,他们也会替她照看她的两个妹妹。
打定主意的九歌起身下榻,收拾好自己后离开房间。
九歌一路很小心的走出云霄宫,随后使用仙法变成了九霄宫掌事仙官君彦的样子朝南天门走去。
之所以用君彦的样子,是因为君彦身为云霄宫的掌事仙官,有时也会半夜三更下界前往四海龙宫传帝尊法旨。
她化作君彦的样子,南天门的天兵天将只会照例问询为何离开仙界,何时归来,再检查腰牌。
一切确认无误后,就会给予放行。
毕竟,私自离开仙界是重罪,论罪要除去仙籍,削去仙骨贬为凡人,也没有神仙会没事就拿着腰牌谎称有事离开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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