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听到九晚歌如是说，知晓她虽然说不确定，实则那位十之八九是中了毒。
医师向来是由望、闻、问、切，来判断一个人是否身体康健。
眼前之人的医术之精湛，他已经领教过。因此，即便她还未替那位诊脉，他还是相信她的判断。
凌不疑：“如此，你为何不替那位诊脉？你该知晓，若是那位当真如你所言，你为他诊断出此症，对你踏上仕途大有裨益。”
九晚歌浅笑着说到：“话虽如此，却也会有数之不尽的麻烦。毕竟，辰国之中能不知不觉的给那位下毒的人，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
“因此，我现在也在权衡其中的得失。我知你对那位有孺慕之情，可你也该知晓我的性子。”
“无利不起早，这是我一贯的作风。若其中能带给我的利益与付出不成正比，我又何必自找麻烦？”
“你也无需太过忧心。即便我的判断是对的，只要幕后之人不加重剂量，那位少说还能活个十年八载。”
“你要如何才愿意替那位诊脉？若是当真中了毒，你又要如何才愿意为其解毒？”
“我是女医，替那位诊脉不过是那些个贵人一句话的事。至于解毒……自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
日落西山之际，凌不疑的马车出现在程府门口。
程府的门卫自是认得下车的二人，心中虽疑惑这两位为何这么晚了前来程府拜访，还是恭敬的俯首作揖：“见过凌将军、九大娘子。”
凌不疑并未说话，而是侧过脸看了一眼九晚歌。
九晚歌浅笑着说到：“起身便是。”
待到二人直起身后，九晚歌再次开口：“程将军、四娘子可在府中？”
“回九大娘子的话，将军与四娘子今日并未出府。”
“有劳通传一声。”
“还请二位稍作歇息。”
……
不多时，程少商便出现在了九晚歌的视线里。
走近后，程少商浅笑着说到：“晚歌，你怎么来了？”
九晚歌浅笑着回答到：“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少商不请我与子晟进去喝杯热茶？”
程少商听到九晚歌唤凌不疑‘子晟’，狐疑的看了一眼凌不疑：“你若要别的珍贵物什，程府兴许没有，两杯热茶还是有的。走吧，阿父他们正在前厅等着你与凌将军。”
九晚歌浅笑着轻点了一下头，跟在程少商身侧走在前面，凌不疑则走在两人身后。
最后面跟着的是抱着一个方正木匣子的梁邱起，和拿着一个锦缎盒子的梁邱飞。
……
身为晚辈的九晚歌先向程始夫妇见了礼，随后才说到：“今日晚辈冒昧前来叨扰，还请程将军程夫人见谅。”
萧元漪：“九大娘子见外了。不知九大娘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乾安王府门口发生的事，萧元漪自是已经有所耳闻。
对于行事锱铢必报，完全不计后果的九晚歌，萧元漪打心底里没什么好感。
因此，她不明白九晚歌这么晚来程府，究竟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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