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程少商与九云瑶扎够了两刻钟的马步，九晚歌这才上前将有些站不稳的九云瑶抱起：“少商，你先回房梳洗。早膳我已让刘伯备好，待你梳洗完毕，让莲房姑娘前去厨房取即可。”
被莲房扶着的程少商轻点了一下头：“好。”
“再有不到一个时辰，王夫子便该教授云瑶今日要学的课学，我便先送她回去梳洗了。”
等到九晚歌抱着九云瑶离去，莲房这才用手帕替程少商擦了擦头上的香汗：“女公子，我们也回吧。”
……
莲房在伺候程少商沐浴时，忍不住开口劝说：“女公子，要不咱们不练武了吧？这才第一日就这般折磨人，往后只怕是更折磨。”
程少商却摇了一下头：“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不劳而获。不过才扎两刻钟的马步，我便觉得双腿打颤。可想而知如今能飞檐走壁的晚歌能有现在的身手，吃过的苦不知比我多了凡几。”
“我想要可以自保的身手，自然也要付出一定的辛苦。”
莲房也认同的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世人大都觉得九医仙武功天下无双，医术超凡入圣，学识渊博，谈吐不凡，是古往今来少有的天之骄子。”
“然而，只怕鲜少有人想过不过二八年华的九医仙能有这一身本领，付出了多少世人所不知的辛苦。”
“九大娘子也是心细如尘，大概早就想到了女公子第一日习武有所不适，连早膳也是让女公子就在房里用。”
“还有这药汤，夏荷姑娘说这是女公子和九二公子、九三娘子要习武，九大娘子昨夜亲自调配的药汤，不仅可以舒筋活络，还能强身健体。”
“想来这天底下，也就只有女公子和九大娘子的幼弟幼妹能让九大娘子如此悉心照顾了。”
程少商想到九晚歌对旁人的态度，脸上的笑意多了两分：“能与晚歌相识，想来定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份。”
……
九晚歌在送九南曲去书院的返程中，遇上了特意在她的必经之路等她的凌不疑。
将人请上马车的九晚歌看向一言不发的凌不疑：“凌将军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既不懂读心术，也非凌将军肚子里的蛔虫，实在猜不出凌将军的欲言又止。”
听到眼前之人唤自己‘凌将军’，凌不疑终于确认了她是真的恼了自己，于是终于开口：“你在因昨日之事恼怒。”
九晚歌语气淡淡的回答到：“不敢。”
“你应知你若是真的如对罗家女娘那般对裕昌郡主，对你和你身边的人都绝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我最后不是给了凌将军面子，答应了凌将军的提议将此事交由老王妃处理吗。”
“凌将军今日拦住我的马车，若只是为了说这件事，那就请回吧。”
她也知凌不疑的做法是对的，却不知自己在气恼他什么。
明明他们两个之间的婚约就仅仅只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她也在昨夜里问过自己是否是对凌不疑动了心，所以才会气恼他在她与旁人对立时，他选择了站在别人那面，而不是帮她？
虽说他的选择是最为正确和妥当的，但有谁不想被人坚定的选择呢！
然而，她的心却告诉她：你并不爱凌不疑。
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她设想了一个场景：若是她和凌不疑在只能活一个人的时候，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凌不疑。
同样的场景，若是换作是那三个陪自己轮回转世的人，她会选择和他(们)共同进退，而不是用他们的命换自己的苟活于世。
因此，她很确定自己并没有爱上凌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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