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令府过后,犹豫多时的程少商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青鹭,你可识得天机楼的人?”
早就想到了程少商终有一日会问自己这个问题的青鹭,面不改色的回答到:“回女公子的话,青鹭并不识得他们。”
“在前往都城找之前,便是师妹青鹭也只听家师说起过名讳,未曾见过一面。”
倒也不是她要程少商,而是主子早已交代他们不可暴露她(九晚歌)乃是天机楼楼主之事。
虽说他们都不甚了解主子为何竭尽全力与天机楼撇清关系,但主子既然不愿让人知晓此事,他们只需遵从主子的吩咐即可。
程少商听到青鹭的回答,沉默了片刻之后又问到:“依你看来,会是何人出高价请天机楼保程县令的性命无忧?”
青鹭轻摇了一下头:“青鹭愚钝,猜不出会是何人。不过,听闻程大人一向清廉爱民,颇受骅县百姓拥护。想来应是哪位家境殷实之人不忍程大人这样的好官不得善终,这才请了天机楼的人出手。”
知晓自己不可能问出什么的程少商,只轻叹了一息:“但愿如此。也不知如今还未传出做出恶事的天机楼,究竟是善是恶……”
“天机楼之人的武学与晚歌有着极大的相似之处,若非如此,圣上也不会知晓了天机楼的存在过后,将晚歌召进宫询问此事,御史台更不会因此事弹劾她。”
“倘若有朝一日天机楼作恶,晚歌只怕会因此受到连累才是。”
青鹭思量了片刻说到:“我等虽与师妹师承一人,但师妹乃是师父的亲传弟子,而我等则为记名弟子。倘若天机楼的楼主当真与我一般,乃是师父的记名弟子,他定是不敢做出连累师妹之事。”
“反之,若是他与小师妹并无任何关联,自然也就无法牵累师妹。因而,女公子无需太过担忧。”
并不懂这两者的区别的程少商:“这其中莫非还有何不同?”
她虽听晚歌提起青鹭与陶霆、温玉乃是她(九晚歌)的师父的记名弟子,当时却并未过多询问。
“自是有很大的不同。亲传弟子与记名弟子,就好比世家的嫡系与庶出。”
“原来如此。只要晚歌不会被牵累就好。你觉得叛军何时会卷土重来?”
青鹭回想了一下脑海中关于叛军的情况,随后才回答到:“兴许就在今夜。”
“这是为何?”
“女公子细想前几日的叛军斥候招供时说的话。叛军侵扰骅县无非为了阻挠圣上西巡,以免被察觉蜀地已有反叛之心而已。
“如今圣驾早已离开都城,叛军既然要阻止西巡,定然不会轻易放弃攻破骅县。”
“骅县并无兵力,即便现在天机楼的人在骅县,却仅仅只有二十人而已。”
“天机楼虽有了些许名气,但世人对它却知之甚少。叛军人多势众,自然不会将这二十人放在眼里。”
程少商轻叹了一息:“如此说来,今晚骅县的百姓只怕是睡不安稳了。”
“青鹭定会竭尽所能护女公子周全。”
知晓自己的‘同门’们的手段的青鹭,心里丝毫不担心叛军会卷土重来。
叛军人多势众是不假,可惜那二十‘人’无一不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辈。
若是叛军当真将他们逼急了,他们一身的‘旁门左道’反倒是有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