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齐月宾叫住了给柔则请了安,正打算回自己的院子的宜修:“侧福晋。”
宜修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齐月宾:“妹妹叫住我,可是有事?”
齐月宾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朝她们看来的众格格(侍妾),浅笑着说到:“妹妹听贝勒爷说侧福晋最近都在调香,妹妹对调香也颇为感兴趣,奈何妹妹愚钝,照着调香人说的法子却调不出称心的香,不知侧福晋指点妹妹一二?”
宜修见齐月宾的神色,知晓她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浅笑着说到:“我亦是瞎折腾打发时间,指点妹妹怕是不够资格。不过,妹妹既然对调香也有兴致,我们倒是可以一同探究调香的玄妙。”
齐月宾见宜修没有拒绝自己的请求,心里松了一口气:“侧福晋过谦了。侧福晋今日可得空?”
宜修轻点了一下头:“我本是闲人一个,哪日都得空。”
“如此,侧福晋不若移步妹妹的院子?妹妹前几日刚好得了几种香料,正好请侧福晋替妹妹掌掌眼,看看妹妹是否被那卖香料的唬弄了。”
“妹妹的眼光自是极好的。”
…………
看完香料过后,齐月宾摒退了自己身边伺候的人,宜修见她这般作为,也让剪秋到外面候着。
待到房里只剩下二人,宜修看着一脸欲言又止的齐月宾:“妹妹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齐月宾闻言犹豫了片刻,随后还是决定说出自己藏在心里好些日子的话:“侧福晋也知福晋自西院侧福晋小产过后,就夜夜不得安枕。福晋眼瞧着就要临盆,若是……妹妹乃是照顾福晋的人,只怕受不住贝勒爷的怒火。”
“因此,妹妹想向侧福晋讨要一种可让夜里多思之人睡得安稳的香。”
宜修听了,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不是我不帮妹妹这个忙,只是我调出的香恐怕帮不上姐姐。若非如此,前阵子姐姐问我拿香,我便给了。”
“姐姐虽惊悸于那件事,但田太医每日都在为姐姐请平安脉,脉相都是无甚大碍。田太医乃是太医院的妇科圣手,又深得贝勒爷信任,田太医既说姐姐并无大碍,想必姐姐定会母子平安。妹妹不必太过担忧。”
齐月宾轻叹了一息:“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去鬼门关走一遭,福晋又是这等情况,妹妹不得不担心。”
“如果我现在给了妹妹安神香,姐姐要真发生了不测,贝勒爷才真的会猜疑我与妹妹。”
“妹妹只要一如既往的照顾姐姐,不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即便最坏的情况发生了,贝勒爷也不会迁怒于妹妹,而是迁怒西院那位。”
齐月宾被宜修这么一开解,倒也冷静下来:“多谢侧福晋,倒是妹妹一叶障目了。”
宜修浅笑着摇了一下头:“妹妹也是当局者迷而已。再有半个时辰,就到了大阿哥进食的时辰,妹妹要是没有旁的事,我就先回了。”
齐月宾闻言,站起身:“大阿哥的事当紧,妹妹便不留侧福晋了。”
宜修浅笑着点了一下头,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等宜修走出去几步,齐月宾小声呢喃了一句:“大阿哥与小阿哥八字相克。”
听到齐月宾的呢喃,宜修脚步微顿,随后若无其事的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