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小豆丁睡熟了,宜修这才站起身走出了内室。
宜修来到外间,走到敞开的窗户边站定:“姐姐那里如何了?”
剪秋低声回答到:“福晋这几月睡得不安稳,听东院的人说胎位好似有些不正,恐有难产之象。”
听到柔则居然还是有难产的可能,宜修不禁微挑了一下眉:“让人去向贝勒爷禀报,就说大阿哥的高烧已退,也好让贝勒爷安心的在东院陪着姐姐。”
小豆丁身为胤禛目前唯一的儿子,小豆丁被接来她的院子前就在高烧的事,她自然第一时间让人禀告给了胤禛,并且提出了想让太医前来给小豆丁诊治的请求。
然而,事情跟她猜想的一样:胤禛只顾肚子发作的柔则,并未让太医来为小豆丁诊治,还说出了‘侧福晋便懂医术,大阿哥不过是高烧,让她给大阿哥开方子抓药就是’这种话。
好在胤禛现在只顾着柔则,并没有追究她私自让人将小豆丁带来自己的院子之事,也没让人将小豆丁送回他自己的住所。
若是胤禛让人将小豆丁送回去,她恐怕真要让自己年纪轻轻就丧夫。哪怕这么做,会欠下这方小世界的天道因果。
现在她让人去向胤禛禀报小豆丁高烧已退,也不知本就有难产迹象的柔则知晓小豆丁没事了,会不会气急攻心?
聪慧的剪秋自是猜出了主子的用意,浅笑着点了一下头:“奴婢这就去向贝勒爷禀报。”话落,福身退下。
……
因着柔则临盆,胤禛后宅里的女人因着各种原因皆不曾歇下。
已是子时末,居于西边小院的齐月宾却还穿戴齐整的坐在软榻上,眉眼间有着一抹愁容:“云霞,再去打听打听。”
被点名的丫鬟自是知晓主子让自己去打听什么,福身退出房间,顶着倾盆大雨朝东边走去。
留下的一名丫鬟则说到:“福晋吉人自有天相,格格莫要太过担忧。已是子时末,格格可要小憩一会儿?”
齐月宾轻摇了一下头:“我哪里睡得着。福晋母子平安自是阖府欢喜,可若是……”
在听说福晋有难产迹象的时候,她的心就一直提着,唯恐福晋和她(柔则)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她是最早进贝勒府的人,哪里会不知贝勒爷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性子。
若是福晋不能母子均安,贝勒爷即便因为她的家世不会责罚她,往后只怕也不会再踏足她的院子半步。
她如今并没有一儿半女傍身,假如从此失宠,她余生日子该是有多么漫长难捱……
在齐月宾为柔则祈愿,祈祷他们母子平安的同时,西院主院的苗氏也还没睡下。
苗氏看着走进屋,衣裳还在滴水的丫鬟:“青衣,那个贱女人生了没?”
青衣对于自家主子自小产过后,背地里称福晋为‘贱女人’已经见惯不怪:“回主子,奴婢离开东院的时候,福晋还没有生。”
苗氏听了,再次说到:“你先前说她有难产之象,可当真?”
“奴婢不敢断定,奴婢也是听在东院伺候的人说的。”
“没用的东西,滚下去!”
青衣闻言,赶紧退出了房间,不敢再留在这里碍主子的眼。
等青衣退下后,苗氏走到窗户跟前,看着窗外不停落下的雨点,恨声说到:“凭什么你的孩子有机会来到这世上,我的孩子却不能!难产好啊,最好是一尸两命,去黄泉路上给我那没能出生的孩儿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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