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晚歌的回答，叶清宇跌坐在了椅子上。
过了好一会儿，缓了缓神的叶清宇起身跪在了地上，看向自己的祖母和父亲：“祖母，长姐亦是您的孙女，清宇恳求您放过长姐，给长姐一条生路。”
“此后，就当将军府的大小姐叶晚歌真的已经在六岁时病逝便好。”
叶老夫人想到这个庶长孙女的本事与她对叶家的恨意，虽心中有一丝不忍，却还是沉声说到：“她既要将叶家的血脉还与叶家，那便随她去就是了。”
叶清宇见祖母不肯松口，又看向了自己的父亲：“父亲……”
在云晚歌削下第一块骨肉的时候，就已经侧过身去的叶啸，打断了小儿子的话：“无需多言。”
叶清宇只好看向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妹：“大哥，三妹，你们替……”
叶泽宇：“清宇，叶晚歌昨年打伤了我与夕雾，今年又打伤了夕雾。你可别忘了，你与我和夕雾才是一母所出。你现在的作态，为兄看了都不禁怀疑你是不是云姨娘所出了。”
叶夕雾：“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她自己要自寻死路，就让她去死好了。”
看着自己的祖母、父亲、兄妹对庶长姐的态度，叶清宇终于明白了庶长姐为何这么憎恨自己是叶家人，宁可削骨还父，也不愿再与叶家有一点关系。
以前他只当祖母他们因为庶长姐乃是庶出，又自小离家学艺，因而对旁人眼中的天之骄女的庶长姐并不亲近。
不曾想，他们对庶长姐并不仅仅只是不亲近，而是真的从未当她是叶家人。
甚至，祖母和父亲因为三妹误杀了云姨娘，担心庶长姐报复叶家，可能存着让庶长姐早点去死的心思。
自知自己无法改变庶长姐的死局的叶清宇：“清宇如今已有十三，也可报效家国。清宇听闻明日罗将军便会启程前往伽罗关，清宇稍候便进宫求见陛下，求陛下恩准清宇随罗将军一同前往伽罗关。”
“自古忠孝两难全，请祖母和父亲原谅清宇暂且不能在跟前尽孝了。”
叶清宇说完，对叶老夫人与叶啸分别磕了三个响头，而后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前厅。
萧凛自然也知今日的局面在三个月前就已定下，侧过身看向右侧的澹台烬：“我欲出去透透气，澹台殿下可要一道？”
眼睛一直看着云晚歌的澹台烬，微微摇了一下头：“六殿下请自便。”
萧凛知晓澹台烬不懂常人的喜怒哀乐，看到小师叔如此，不会觉得难受，遂不再强求，起身独自朝门口走去。
此时，云晚歌的双手早已变得空荡荡，而剩下的‘灵剑’却还有八成。
……
叶清宇和萧凛离不久，叶啸也再狠不下心继续待在前厅，也起身离开了前厅。
接下来离开的人则是叶老夫人、叶泽宇。
紧握着椅子扶手的叶夕雾，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云晚歌：“大姐，我叶夕雾亦是你的妹妹，你为何只看到了叶冰裳，却从不曾正眼看好我，哪怕就一眼？”
已经少了一双手和一条腿的云晚歌，此时全凭心中的执念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哪里还有力气讲话，叶夕雾自然也就没能得到答案。
叶夕雾似乎也没想真的得到答案，站起身走到云晚歌身边：“不管大姐信还是不信，但当年我真的不知道那碟点心有毒，亦不曾想过毒杀大姐的母亲。”说完，步伐无章的离开了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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