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院外的几人都没再说话,众人心思各异,只有林间的风沙沙的吹着,让整个氛围更加凄凉。
“三哥,我只是个局外人,无法去评说你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不要等到无可挽回的时候才后悔,那样,就晚了。”聂怀桑沉默了良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我之前听曦臣哥说过,金夫人病的很重。”
聂怀桑就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以金光瑶的聪明,自然不必再说什么,他也懂聂怀桑话里的意思,金夫人病的很重,因为什么病的自然不必再说,如果金光瑶放不下心结,那么有可能连金夫人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怀桑,你说我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到底是为了什么?”金光瑶无神的双眼不知道看向哪里,也不要求聂怀桑回复他,自顾自的说,“我亲手埋葬了自己所有的善良,换来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结局,有时候我在想,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曾经金光瑶以为,他一直想要的就是父亲的认可,让父亲能够把母亲接回金家,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因为他觉得那样是值得的,可是如今一切真相大白,这一切更像是一场笑话,他就是戏台上的一个戏子,一个人演绎着无人观看的闹剧。
“可是你现在还能回头不是吗?你还有选择的余地,你是金家名正言顺的二公子,再也不会有人看不起你,也不会有人敢笑话你。”聂怀桑站起来,有些着急。
“回头?选择?怀桑,若是这世间有能够选择的路,谁愿意双手沾满血腥,谁愿意放弃所有,去选择一条铺满荆棘的独木桥,一不小心落下深渊,就是万劫不复的结果。”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躲在远处的江澄和蓝忘机十分默契的看向了魏无羡,他们两个都没想过,魏无羡到底为了什么修鬼道,如果说是为了报仇,温家已经覆灭,他也该回转正道,但是他却反而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魏无羡看到左右两边两人的视线的时候,就觉得要坏,心里暗暗诉苦,这敛芳尊自己感慨也就算了,怎么把他也给拉下水,太缺德了。
“曾经我以为只要我够努力,够出色,父亲就可以看到我,可是怀桑,人心本就是偏着长的,我却希望它可以长正,长在人身体的正中间,怎么可能?就像是魏无羡,老江宗主对他再好,他在江家也始终是外人。”金光瑶摸索到桌边的竹杖,慢慢站起来,转身往屋内去了,“怀桑,你不必再说了,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能放下的话,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仇恨纷争了。”
“魏无羡,你回去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我告诉阿姐,你给我等着被扒皮吧。”江澄低声在魏无羡耳边威胁到,江澄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虽然他有时候面对一些事情反应很慢,但是对于家人,却有一定的敏锐,而且金光瑶最后那句话总让他觉得心里不舒服,他反思了一下,他是否真的一直把魏无羡当做家人呢?
“呵呵,江澄呀,这事咱们回头再说,现在不是要先解决敛芳尊的事情吗?”魏无羡干笑几声,江澄这个傻子,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你…”江澄还要再说,魏无羡却没给他机会,立马就从他们藏身的地方跳了出去,再被江澄问下去,老底都要被揭光了。
江澄没来得及拉住魏无羡,眼睁睁的看着魏无羡跳了出去,走到了金光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