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
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吴邪不止一次厌恶这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再慢一点,再慢一点!
再慢一点,小哥和姑奶奶就能出来了!
时间在走,西王母宫也在坍塌,地面摇晃不止,头顶上也有石头灰尘一并掉落。
见吴邪心不在焉,一颗心都落在陨玉上,王胖子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人拉到了一处勉强能站住的安全地带。
同时,他还不停的低头看手上的腕表,脸色沉重。
还有最后十分钟!
小哥,阿桑姑娘,你们怎么还不出来……
突然,陨玉处传来动静……
一个人突然掉了出来。
那人身姿修长,面如冠玉,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着黑色紧身裤,不是小哥张起灵又是谁?
吴邪小哥,小哥,你醒醒!
吴邪将人浑身上下摸了一遍,见人身上没别的伤口,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一半……
除了等,吴邪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一双眼睛眼巴巴的盯着陨玉下面瞧,心里期许着能再掉出一个人来。
只可惜,吴邪的希望落了空。
王胖子从地上拾起自己的背包,丢给吴邪,然后将地上的张起灵扛到了背上。
“天真,没有时间了,我们该走了。”
还剩最后八分钟了……
也不知道他胖爷还有没有命活着出去……
眼见着吴邪不肯动。
王胖子脸色一沉,背上背着一个,手上拽着一个,带着人往外走。
他第一次觉得这一身肉还有点做用,至少,吴邪拖不动他,只能被他拽着走。
眼见着人挣扎愈发激烈,王胖子脚步微微一顿,冷了脸,“天真,活着的人远远比死去的人重要,你若是非要这样,我王月半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你、我、小哥三个人的命都得搭在这里了,你知道,你姑奶奶是为什么才进的陨玉!”
吴邪红了眼,就是知道她为什么进陨玉,所以他才不想走。
那般好的人,虽是他从棺材里带出来的,可这路上,却被她照拂了一路,若不是她给的玉坠,都不晓得他还有没有命在。
吴邪是一个聪明的人,虽然总是优柔寡断,时而固执了一些,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
或许正是知道如何决断,所以他才会如此难过。
吴邪伸手在眼睛上拂了一把。
吴邪走!
吴邪快走!
理智回笼,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解雨臣留下的记号上,脚下的路震动不止,还要注意头顶上的碎石,这一路走的极为艰难。
在西王母塌陷的最后一刻,两个犹如挖煤一般浑身脏污的人影从地下爬了出来。
之所以说是两个,是因为人背上还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
张起灵发烧了,身子滚烫犹如火烧,周遭没有退烧药,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要把人赶紧送到医院里才行。
不然恐怕得烧傻了!
为情势所迫,吴邪、王胖子,伙同一个昏迷不醒的张起灵离开了塔木陀。
回到了杭州,吴邪将张起灵送到医院过后,曾带着解雨臣手下的一批人回过一次西王母宫。
宫殿坍塌,所有的进去路都被毁掉了,人进不去,也找不到人,解雨臣拿着之前人下地时割下的衣袍边角给人立了个衣冠冢。
而吴邪则是西湖吴山居给人立了个牌位,日夜焚香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