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安六年,正值初夏。
马蹄声如奔雷,在京城的长街上横冲直撞,将士们策马而奔,声势浩大,煞气腾腾。
城里冷得凄凉,百姓听闻叛军攻城,早已弃城而逃。
度安皇帝坐在龙椅上,腰板挺得笔直,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憎恶的盯着坐下依然俯首称臣的官宦们。
一群叛贼!
这时,大门蓦地打开了,一位眉眼深邃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宽大的盔甲铮铮发亮,在烈阳下更显耀眼。
凌昊坤臣,参见陛下。
度安皇帝被眼前人气得说不出话来,身子直发抖,在那冠冕前流旒下,一双眼睛流露着熊熊燃烧的怒火。
度安皇帝朕... 朕今天也是开了眼界了!从古到今,从未见过像你们这样猖狂的乱臣贼子!
那名男子从容不惊,伸手拿起一旁的银杯,含笑抬头,
凌昊坤陛下息怒,近来夏日炎炎,臣等担优皇上龙体抱恙,特地来请您吃酒。
说着,他把银杯双手奉上,恭恭敬敬,
凌昊坤陛下,请。
度安帝怒不可遏,抬起手,一把挥掉男人手上的银杯,“哐噹”一声。
度安皇帝逆臣!!!你敢?!!
男人没有作出回应,仍然笑意吟吟,维持着双手奉上的姿势。
大臣个个冷眼旁观,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男人倏地把笑意一收,刀刃出鞘,雪白的刃身映着他悲喜难辨的双眸,掺和着一点狠绝,
凌昊坤既然皇上不肯,那不如臣请皇上的龙血先给臣暖暖龙椅?
度安帝突地脖子一凉,刀锋却已经染血了。
他闭目前最后看到的,是那男子略显扭曲的笑容,还有刀刃里狼狈的自己。
百年基业,竟在他手里毀于一旦。
还是在一个犯上作乱的武夫手里。
男人把刀一收,沉默片刻,冷漠地看着地上的尸身,血液流到他脚边,染红了他半只鞋履。他移开眼睛,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站到龙椅前,转身俯视那僅剩的几个与他同流合污的官宦们。
他就站在那高处,高得让他有点不敢相信。
良久,他缓缓启唇,
凌昊坤我,凌昊坤,在此自立为帝,改号榮光,三日后登基。若诸位不服,可在此公之于众,我等愿虚心请教。
声音不大,刚好夠传入殿中每个人的耳朵,群臣对视一眼,纷纷跪下,
众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