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夕雾比郭逸早醒两日,到现在已经行动自如,在餐馆后院里尋了把木椅子,懒洋洋的倚着。
他们俩被救出来后连续下了几日微雨,到了今朝太阳才露出一角,正午时已经佈满后院整片草地,花儿迎着阳光,一副朝气蓬勃的好景象。
萧夕雾晃着腿,享受着日光浴,眯起眼睛,
萧夕雾姐——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还有郭逸醒了吗?
萧夕云一身素衣从屋檐下走来,光影交错,她同萧夕雾一样卷起衣袖。她脸上蒙着纱巾,纱巾后的薄唇隐隐约约。束着一个简单的发髫,眉宇之间有种说不出的清冷。
有类人每站到人群里,即便周遭满是泛泛之辈,也难以盖住那种从骨子里散出来的优雅,是一种与天俱来的气质,谈吐举止使人过目不忘。萧夕云便是那类人。
林柯走前千叮万嘱,在他跟郭逸交代完事情之前,万不能让其他人打扰。
萧夕云... 没醒,不是每个人身子骨都像你这么好。
萧夕云把手中的抹布叠在一旁,
萧夕云你再多休养几日,便能出去了。
萧夕雾阿姐你医术这么好,什么病痛早就没了。
萧夕云没有理会,拿了一桶抹布,坐在一旁洗。
萧夕雾阿姐,
萧夕雾抬起手,阳光钻进指缝间,惹得萧夕雾轻轻皱了下眉。
她想起皇陵里的种种,想起那福华丽的壁画,那种盈世繁华,那种万家灯火,是她这样的市井姑娘从不敢想象的。
那福画画的便是京都吧?各类繁华聚此一地,过时过节,便会有响遍满街的敲锣打鼓,有群群舞妓在酒馆里整齐地婀娜身姿。客官喝着美酒,满桌玉盘珍馐。女眷们塗上胭脂水粉,个个掩脸而笑。盈装出巡,金光闪闪,映照满目。
她又想起郭逸,要是来日真的当上了王爷,也会享受这一切吗?
她就这样想着,在这筑起高墙的后院想着,脑海里的异想显得格外渺小。
萧夕雾你去过京城吗?
耳侧潺潺水声微不可察的一顿,又恢复了。
萧夕云...... 没有。
萧夕雾要是来日得闲,我们能一起去吗?
萧夕云似是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萧夕云京城并非你想象的那么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要是踏足那繁华,总归是要舍棄一些东西的。
水声停了,萧夕云瞥了一眼刚走进来左顾右盼的客人,放下手头的东西,
萧夕云先做好你的馆子吧,别整日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