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三手里的步搖险些掉了,咬牙吃痛揉着手臂。
凌三(还是个练家子?!)
萧夕云连退几步,心有余悸,想起自己还有脸纱遮着,才冷静了些许。
凌三姐姐,
凌三哭丧着脸,
凌三你打得我好疼啊。
萧夕云重拾从容,退到自家大门前,抬手扶住帽沿,生怕他又再突袭,
萧夕云...... 咎由自取。
说罢,也不等他回应,转身“咯咯咯”便是一阵敲门。
萧夕雾阿...
语间,萧夕雾从门缝里探出脑子来,只来得及说一声“姐”,萧夕云便一马当先推着门跨过槛。
接着“啪”的一声,凌三被无情的关在外面了。
凌三......
凌三孤身立着,树影罩着他整个人。又抬头瞧了瞧那屋,静站半晌,才回身走向大街,心里暗自嘀咕,
凌三好歹我也是房东,怎么都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呢?
......
萧夕云把素手放在契约书上,缓缓向对面推去,
萧夕云抱歉。我们思虑再三,怕是耽误先生时间了。
卖主看了眼契约书,又不可置信地抬眸看了眼萧夕云,脸上保持着镇定,
龙套有什么不妥的吗?你尽管提。
萧夕云先生的店没什么不妥,是我们自身的问题。
她说着,在椅上弓下了身,萧夕雾见状,也跟着弓了身,
萧夕云十分抱歉,我们先告辞了。
那卖主欲言又止,似乎想要挽留,萧夕云却已经站起来了,萧夕雾在后面跟着她走,闪亮的大眼睛还在契约书上恋恋不舍,而后迫不得已,跟着姊姊走出了门。
卖主目送两姊妹从门外消失,便骤然望向房内屏风处,站了起来。
屏风是梅花的款式,粉色的绣线被灯光晕杂,在橙黄下嬌艳欲滴。
凌三若无其事地从后面负手走出来,他踏著黑靴子,走到桌前,马尾散落在他肩上,俯下半身,一条一条细细的瞧着那契约书的栏目。
方才的卖主其实是凌三的下属,奉凌三的命要把这店卖给萧氏姊妹,结果没成,现在只能迸住气,身子颤抖的站着。
凌三拿起纸,挑指弹了下,
凌三条件很好啊,她们为什么不要?
属下不敢看凌三,
龙套殿下,您方才也听到了,本来好好的,那姑娘说不买,就不买了,属下... 也不知道为何。
凌三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迁怒,属下迟疑地瞟了瞟他,只见他反而抓着契约书不放,木着脸作思考状。
姊妹俩已经走到街上了,萧夕雾还束着马尾,两侧留着的碎发贴在耳朵上。她再三回头,确认已经与房子拉开了点距离后,才想要发问,萧夕云却先一步开口了,
萧夕云那辅子价格太低了,明明地段不差,内里也整潔,却与周围的差了一大截,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还是僅慎为上。
萧夕雾可能... 是卖家太富了,想快点把辅子卖出去也说不定呢?
萧夕云柔了神色,
萧夕云别多想了,我们也不急于一时,仔细点总不会出差错。
她又把帷帽戴上了,柳絮般的白纱与她挺立的身姿总是那么相衬,脚底的阴影随着步伐游移。萧夕雾瞧不见她在纱下的脸,她身上总带着一股果断而不冲动的沉静,使人无条件的信赖着,
萧夕雾好!我就跟着阿姐,凖不会出错!
......
林柯拉开了椅,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他围顾着四周,黑色长剑被他搁在一旁,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出鞘了。
林柯新开帐啊?
新辅子虽然不在大道上,但开放张扬,整齐潔淨,花儿在适当的位置点缀,给他的感觉还算不错,
林柯又不吃遍大江南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