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正厅。
“升堂!”
“威武——”
庙堂之上肃穆而庄严,江灏头戴官帽,身着官服,坐于正位上手持惊堂木,神情严肃。
“座下何人?”
“回大人的话,草民是城中江府管家。今日欲替我家老爷控诉城北张家长子张槊,蓄意勾引江府四夫人并置其死亡!”衙门外早已聚集了许多普通百姓,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吵嚷着。多半看热闹,小半凑热闹。此言一出,门外一片哗然。
“哦?召被告张槊!”江灏脸不红心不跳地与自家管家一唱一和。
很快张槊已被押了上来,捕快抬脚一蹬,狠狠踢在张槊腿上,张槊双腿一屈,重重地跪在地上。
“座下何人,报上名来!”
“……”无人应答,堂中的气氛显得有些微妙。张槊仍是与周玥见面时的那番衣着,只是头发有些许凌乱。他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此等刁民,竟扰乱公堂秩序,不配合审问!杖打三十,给我狠狠地打!”江灏突然发狠,从桌上的木筒中抽出一签,掷在地上。
捕快依言上前拿住张槊,持棍将落。张槊忽然抬起头,嘲讽一笑。
左右两根粗棍一起一落,张槊背后白色的里衣已然泛出鲜红的血迹。三十大棍毕,张槊已失去了知觉。
“被告刁民张槊,私通江府夫人已然默认,即刻打入天牢,秋后问斩!”江灏抬手拿签,欲掷于地。几个眼疾手快的捕快已走上前来,毫不留情地将不省人事的张槊拖起。
鉴于素来太守江灏的果断作风,众人对此也并不觉得其中蹊跷,于是摇摇头,欲拂袖而去。
“慢着!”一道声音自堂后传来,众人皆好奇张望,只见其人自堂后慢悠悠地踱步出现。
“下官叩见钦差大人!”江灏心中暗道不好,咬咬牙下了座,跪地行礼。众捕快随即跟着低头跪下行礼,五味身着官服,倒颇有几分大臣模样。
也罢,在宫中什么样的官没见过?不过依样画葫芦,谁不会似的。
“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让你如此草菅人命啊?嗯?”这话伴着一张笑眯眯的脸,却真真震慑人心。
“回禀钦差大人,大人明鉴,下官……下官并非草菅人命呐!”江灏倒还冷静,低着头看不清神色,“这张槊,勾引下官贱妾,还害得她自尽而亡,江府上下人人皆知。下官实属无奈,才……”
“既然此案与你有关,由你来审,岂非有失公允?”五味不耐烦地打断江灏的话,此等丑事,也就你江大人能厚着脸皮往自己脸上贴金。
“这……”江灏顿时语塞,只得埋头不语。
“此案便由本钦差大人亲自来审,你意下如何啊?”五味的一句话让江灏心头一震,这个钦差,只怕是要坏了他的事!
“钦差大人一路奔波劳累奉旨出巡,已是不易。下官岂敢劳烦钦差大人……”江灏话音未落,却被五味打断。“好了,不用再说了。我既奉旨出巡,便要为百姓着想。如今此案关系重大,怎可徇私舞弊,草菅人命呢?江大人,你说呢?”说罢,不等江灏辩驳,五味行至案前坐下,手持惊堂木一拍,悠悠道:“都起来吧。”
“谢钦差大人!”众人齐齐谢恩起身。
“来人呐,将此案有关人等悉数打入天牢,听候审讯!”
有关人等……张槊,管家,与……太守江灏!
众人神色各异,目光直直地盯着江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