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湘湖身形一侧,避过刀锋,袍袖一拂,这人抵敌不住,向后退了数步。
石道极是狭窄,旁边就是无底深渊。亏得旁侧人等尽是武林人士,身手矫健,遇到变故,均有应对之能,各自跃后退开。
云湘湖逼退这人,也不追击,道:“兄台,你我素不相识,缘何施此狠手?”
那人眉眼粗豪,凛凛一躯,倒是一副英雄气概,单手提刀,道:“云湘湖,大丈夫敢做敢为,我问你,天府客栈的那场血案可是你做的?”
云湘湖闻言一呆,还未答话,又有一人跳了出来,却是个中年道士,白面长须,背插长剑,道:“云湘湖,你位列天南五义,也非无名之辈,天府客栈你连伤十余条人命。的确武功高强,手段比武功更高,这时青天白日,众目睽睽,难道不敢承认了吗?”
云湘湖听他言下之意,天府客栈曾发生一场命案,伤了不少人命。便似和宋家老店崆峒派三人被杀一般,都认为是他所为。他心中无愧,受人冤屈也非首次,倒是不愧不惧。当下淡淡的道:“云某不敢自称英雄,生平只求无愧于心。两位想冤枉云某,云某也不会就此了事。”
石道之上,风波乍起,赶路者纷纷住足观看。片刻间便聚了十数人,这些人都是武林中人,更有人彼此相识。又有一人越众而出,却是位矮小精悍的五旬男子,呵呵笑道:“崂山派一清道人,河北铁狮姚占彪,两位还认得老朽吗?”
使刀的汉子便是河北铁狮姚占彪,双手抱刀,一躬身,道:“原来是圣手仙猿陈泰陈老哥,少见少见。”
那白面道士崂山一清也打了个揖手,眼睛却还在盯着云湘湖。
圣手仙猿陈泰笑道:“两位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云先生也是后起之秀,天南五义行侠仗义,近来也是声名鹊起。大家都是武林中的侠义之士,不管有什么误会,不妨摊开来说个明白,放着这许多英雄好汉,说开了便是。”
莫看他身形矮小,但中气充沛,嗓音极响,远近皆闻。他这番话说得正气凛然,很有道理,而且圣手仙猿轻功卓绝,猴爪拳名动武林,颇有威望,登时便有人附和称道。
姚占彪点头道:“好!今天便让大家听个明白,判个是非,让大家都来说一句,云湘湖罪大恶极,云湘湖该死!”说罢,转头看着云湘湖,道:“姓云的,我问你,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说着,瞪圆了眼珠。
云湘湖向他凝视,眼中一亮,道:“日前云某与两位兄长应约,曾在天府客栈中见过兄台。”又看了看崂山一清,道:“不错,当时这位道长也在,你们还和我的两位兄长打过招呼。”
姚占彪道:“不错,金刚无敌和华山小剑神都是名满江湖的大英雄大豪杰,姚某向来都是万分景仰的。”
崂山一清接道:“只可惜,马元合和骆晓天也都有眼无珠,错交妖邪!”
云湘湖脸上不动声色,心中也是好生不悦,但想事出蹊跷,总得先行弄个明白。当下道:“两位所言不清不楚,云某更是满头雾水,不知所云。”
崂山一清冷冷一笑,道:“好,你是承认曾经去过天府客栈,而且也见过我们的了。”
云湘湖道:“不错,云某的确与两位兄长去过天府客栈。可是那又怎样?”
一清道:“你去天府客栈做什么了?”
云湘湖道:“云某三人是应友人相约,饮酒谈心,一叙衷肠。”他不知这件事的原委,恐怕会牵连到楚恬儿的清誉,便不肯直言这友人是哪一位。
一清道:“喝酒谈心的确没什么不妥,可是云大侠喝完酒又做什么了?”
姚占彪哼了一声,大声道:“不错,喝了酒之后你又做什么了?你说!”说到这儿,他双目暴张,眦目欲裂,眼中如要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