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藻宫三叶再次睁开眼时是在一个剧院。
剧院的主人温和地注视着她,眼神温柔而专注,说话的声音也是极为恳切,“你还好吧?”
玉藻宫三叶苦着一张脸,“我……我似乎听到了吾主的声音,但是,但是因为上裕,我,我…”
她已经说不下去了,只是用双手捂着脸,“是我的错,如果我早点发现,或者早点跑走,吾主就可以顺利降临了,是我的错……”
剧院的主人没有怪她,而且为她拿来了伤药,小心地为她清洗伤口,然后用碘伏消毒,时不时轻轻吹一下,怕她太疼,可即使是这样,玉藻宫三叶也是时不时地抖几下,倒吸冷气。
上完药后,剧院的主人笑弯了眉眼,亲昵地贴着玉藻宫三叶的脸,“听说,你是从上裕的车上跳下来的?”
玉藻宫三叶红着眼,“我……我听到了……听到了吾主的呼唤,所……所以我听,跳了……”
剧院的主人问:“是主让你跳的?”
玉藻宫三叶连忙点头。
剧院的主人抓紧她的衣领,又问:“主还说了什么?主还跟你说了什么?”
玉藻宫三叶不住地咳嗽,“不……不能……不能说……水……水……”
“水?”剧院的主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声呢喃着,“克苏鲁。”
玉藻宫三叶只觉得眼睛疼得睁不开,眼球就像是被什么无名的伟力挤压,即将爆炸。
在玉藻宫三叶眼前耳边,无名的水雾气升腾、蔓延,某种深居其中的遥远存在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从沉睡的状态之中醒来,嘈杂的低语窸窸窣窣,如同虫鸣,无端地惹人厌烦。
她手背上的黄色图纹发出光芒,直直地冲向了那个若隐若现的和祂一样的存在。
许久后,玉藻宫三叶终于可以再一次见到这个世界时,风月的声音落入她的耳中,“谢谢你。”
与此同时,剧院里无数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玉藻宫三叶看着手背上彻底消失的痕迹,努力压制着翘起的嘴角,自由!她自由了!!
玉藻宫三叶推开面前的剧院的主人,如同花丛的蝴蝶一般轻快地跨过一个个的匍匐在地,祈求着已经彻底离去的神明的庇佑的人。
玉藻宫三叶站在剧院破旧的门口,透过蜘蛛网和被雨水多年泡湿的木栏去看那个曾经困住她多年的剧院。
一次又一次,她曾无数次在黑夜中祈祷,希望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她无法告诉自己的母亲朋友,因为她们只会认为她在撒谎——怎么可能会有人只要一睡觉就会被带到另一个地方?怎么可能一天会独独在她的身上成为漫长的看不见尽头的岁月?
时间一长,她似乎也习惯了。
但是,她骨子里或者灵魂深处的傲慢让她不甘。
凭什么?
我为什么要成为一个所谓的神的召唤容器?
玉藻宫三叶,出身不高,但灵魂生而高傲,誓死也绝不屈居人下!
她扯下那个黄色的发带,重重地扔在地上的小泥潭中,胳膊和双膝的疼痛再也制止不了她行动的脚步,奔赴向了名为自由的远方。
在她离开不久,金发男子来到了这里。
“是赫拉。”金发男子,或者说神王宙斯说。
形容俊美的少年抱着竖琴,“我感受到了那些家伙的气息。”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一起去拜访一下存活到现在的华夏神明吧,米迦勒。”金发男子笑眯眯地看着米迦勒的脸。
这位著名的天使长神情淡漠,“宙斯神王,吾神并没有这一项命令,而且,我还需要去寻找其他复苏的神明。先走一步。”
说罢,米迦勒身后雪白的天使羽翼展开。
宙斯想薅一下那羽毛,结果被米迦勒一个怒瞪撤回手,只是顺便摸了好几把。
米迦勒加快速度离开,下回希腊神明谁爱来带谁来,反正他是不想来了,再来,他就是玛门!
玛门:要不是我打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