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平时成绩怎么样?”
“不太好。”
这个时候我只能如实回答,因为成绩是不能骗人的。
我是要高考的人啊。
“你以前学的怎么样啊?”
“不太好诶。”
“那这个会考复习你是不得不去进行了。”他皱了皱眉,我也明白,这个事情太麻烦了。他想了半天想出一个方法,问我:“你们可不可以开设网课?”
“因为我一个人全班同学开始网课?”
“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的是就是只有你用网课,别人还是在教室里面上课的。”
我思考了一下,虽然有点麻烦,但好像未必不可。但是效果可能没有自己在学校里学习那么好,有问题想问不像在学校那样随时随地都可以去问,而且老师也不能时时都有时间,随时看手机。
这个太麻烦了吧。
所以我没有同意他这个想法,他又陷入了沉思。思考了半天依旧固执地坚持自己的想法。
“但我觉得这个是一个好办法。”
我把我的忧虑告诉了他,他却爽快的说:“没事的没事的,你有什么不会的你可以问我。”
问他?这件事我保持怀疑态度。
他看着我,仿佛在征求我的意见。
但是,我不同意显得我有点不礼貌,但是我也不知道他之后如何教我题目。他定定地看着我,说道:“请相信我。因为现在只有这个方法可以帮到你了。”
我又合上了双眼。
相信他?他可信吗?
但是也确实没有办法了,我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到学校,如果不这么的话拖欠的学业会越来越多。本来和同学们相差还挺大的,这样越来越大,我在学校就要垫底了。
我咬了咬牙,答应道:“好。”
他笑了,笑得释然。
“赵晨曦。”
“赵——晨——曦——”
他叫了两遍我的名字,还故意拖长了尾音。
“干嘛叫我?我还没死。”
“你说话怎么这样?”
“一直都这样。”
是的,我说话就是这么样不讨喜。
“赵晨曦,你这名字好。”
“父母随便起的名字,没什么好的。”
“可别那么说,名字可是伴随一生的东西,哪有随便起的说法?你看啊,晨曦,象征着希望,你应该是你父母的希望嘛。”
“希望?我让他们失望才对。他们对我提出的要求我永远达不到,他们一定对我失望透顶了。”
“那……那你总有一些特长吧?”他大概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讲,显得有些慌张。
“没意思,他们觉得没用,而且以后我也不可能以这个为职业。”
他又沉默了。
其实我不太喜欢别人帮我安排事情,因为我的人生是我的,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吃了亏也是我自己承担。别人帮我安排就像是被别人掌握在手心里一样,感觉很难过。
而且他对我好像有些热情,从小一直被冷落的我感觉有点不习惯,甚至有点别扭。
更何况他还是个陌生人。
但是也许他就是这样的人吧,我想。
“你叫什么名字?”
我开口了,但是我问了一个很没有意义的问题。因为我早就知道他的名字了。
文艺一点,就叫明知故问。
“很重要吗?”
“呃……不重要。”
尬,太尬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情绪低落的?”
他突如其来的正式让我有点不习惯。
也许前面跟我聊天是为了让我放松,不让我紧张。
我猜的。
但是我一直保持警惕。也许是在父母身边警惕惯了,就很难在其他人身边保持放松状态。
“我的情绪一直很好。”
也许是说的次数太多了,这句话像是背的很熟的课文,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闭上了眼睛,有人突然关注了我的情绪,我感到了全身的不舒适,虽然我在平时抱怨父母家人不关注我,现在却突然不想有人打扰我独自的小世界。
所以,我又想把自己再关起来了。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缩头乌龟,只要遇到事情就想退回自己的安全区。
但我觉得我几乎比缩头乌龟还缩头,乌龟好歹也会伸出头来看一看周围发生了什么,而我,根本不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在自己的想象中。
“这又何必呢?在这里,你必须诚实回答我的问题,否则到后来越来越严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的。”
我看到他皱起了眉头,我说:“可是我真的很好啊,我觉得你也应该相信我。”
我跟他说我很好,但其实我现在是已经不知道我哪里不好了。我现在难过得已经麻木了,只能用快乐的表象迷惑别人,麻痹自己,告诉这个世界,我很快乐。
我不想理他了。
我后悔了,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他们知道我已经醒了,即使知道了,也应该关闭所有感官,然后让他们一点点的对我失去希望,失去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