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外面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所以今天也只能待在家里。
等我的作业写完了，我靠在窗边的躺椅上，看着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突然，肚子里的小家伙狠狠踢了一脚，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听到动静的齐星辰立刻冲了过来，询问道：“小幺，怎么了？”
“没事，”我说，“它们刚刚踢了我一脚，倒是你，未免也太紧张了些，任何小动静都会让你紧张的要命。”
“只是担心你，”齐星辰有些心疼地吻了吻我的额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我笑着摇摇头，拉过他的手轻轻放在隆起的腹部：“你摸摸看，它们现在可活泼了。”
齐星辰的掌心温热，小心翼翼地贴着我的肚子，像是在感受什么珍贵的宝物。突然，肚子里的小家伙又踢了一下，正好顶在他的手心。他的眼睛微微睁大，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说道：“天呐，真的在动……”
他的表情太过柔软，让我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他的眼下有淡淡的青色，这些日子他既要工作，又要照顾我，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
“你才是辛苦的那个。”我轻声说，“你这些天都没睡好吧？”
他摇摇头，握住我的手指轻轻捏了捏：“不辛苦。能陪着你，我很开心。”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房间里却格外温暖。齐星辰坐在我身边，一只手仍覆在我的肚子上，另一只手轻轻梳理着我的长发。
雨还在下，但房间里的温度却一点点升高。他的手从我的腹部慢慢移到我的后腰，轻轻揉捏着我后腰上的肌肉。他捏到我腰上的肌肉的时候我本能的想回避，但是被按了之后不免觉得有些酸痛。
“这里又疼了？”他低声问。
我回答道：“嗯……最近腰开始有些酸了。”
“随着胎儿的成长孕妇会有腰酸背痛的情况，”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哄孩子，“再坚持一阵子好吗？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它们了。”
我点点头，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他的嗓音有些低沉：“小幺，我昨晚做了个梦。”
我抬头望向他，询问道：“你梦到什么了？”
“梦见小家伙出生后，你抱着他坐在阳光里。”他的声音轻柔得像是怕惊扰这个美好的画面，“你们俩都在笑，你们……就好像在发光一样，这个画面特别好看……”
我感觉到齐星辰的手臂微微收紧，他的呼吸轻轻拂过我的发顶。雨滴敲打窗户的声音仿佛成了最温柔的背景音。
“然后呢？”我轻声问，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他的衣角。
“然后我就醒了，发现你蜷在我怀里睡得正香。”他低低的笑了一声，指尖轻轻描摹着我腹部的轮廓，“那时候突然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全部了。”
我的心里被一种不可名状的幸福填满了，我真希望时间就这样暂停在这一刻。而当我向楼下望去时，我不免想到我跳楼的那天，自然而然的，我又想到了我那个，死在春天来临前的朋友。
“生命真的很奇妙。”我看向窗外的雨帘，“有时候脆弱得像玻璃，有时候又顽强得像野草。”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单膝跪在躺椅前，将耳朵贴在我的肚皮上。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我脸颊发烫。
“我听见了，”他抬起头，眼里盛满温柔，“是生命的声音，是顽强的生命。”
我望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或许，那根本不叫见面。没有正式的打招呼，没有正式的自我介绍。更何况那时的我，刚从鬼门关走回来。
“齐星辰……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齐星辰的身体僵了一瞬，但是很快，他就温柔地望向我：“记得，每一个细节我都能记得。”
他的拇指轻轻擦过我的眼角，那里不知何时已经湿润。
“那时候的你，就像一朵快要枯萎的梨花，”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而现在……”
他的手滑到我的腹部，那里正孕育着两个新生命。
“等孩子们出生，我想带他们去很多地方……”我说，“不仅仅要看遍名山大川，更要看潮涨潮落，花开花谢……还要告诉它们，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在爱着它们，不光是爸爸妈妈，还有庄瑾初、郭向晨……”
“还要告诉它们，生命有多珍贵。”齐星辰的声音有些哽咽，“告诉它们，妈妈为了遇见它们，走过了多长的路。”
齐星辰的吻轻轻落在我的眉心，如同一个无声的承诺。在这个平凡的午后，我们静静等待着新生命的降临，也等待着属于我们的，下一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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