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展鹏听到江秋萍这么说,立马走进去。
“爹。”
“展鹏。”
郭展鹏跪下痛哭,“娘!”
母子二人相拥而泣,郭孝诚也跪下叫了一声爹,郭舒羽捶胸顿足,“爹没用,爹无能,要不是爹无能,也不至于卖妻典子,害得咱们一家人分隔两地,爹没用啊!爹无能啊!。”
“舒羽,舒羽,你别这么说,当年展鹏刚出世时,身染重病,你是为了医他的病才……舒羽,你别自责。”
“爹,你别自责,都是孩儿不好。孩儿对不起爹,对不起娘,对不起大哥。要不是当年你们为了救我的命,又何至于此?又何至于此啊!”
郭舒羽仰头痛哭,“当年若不是救你,我郭舒羽又何至于卖妻典子!留下今日无限遗憾呐!”
郭孝诚向郭展鹏跪地,“县老爷。”
“大哥!你……你快起来,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啊!”
“请县老爷同情,请县老爷同情啊,我的父母完全是为了我弟弟郭展鹏的前程,才会造成我养父辜慎意外丧命的,请县老爷同情,求县老爷判他二人无罪吧。”郭孝诚边说边磕头。
“大哥!大哥!你听我说,我是朝廷命官,我得,我得秉公执法呀。”
郭舒羽气极,要挟郭展鹏,“郭展鹏!可你也是我郭舒羽和江秋萍的儿子,难道你就不念在父母生你养你的骨肉之情吗!难道你要我像你大哥一样,跪在地上求你吗!”
“爹,不!”
“你,你要我跪下来,求你饶恕我和你娘吗?是否得这样,你才知道该怎么决断,该怎么审判吗!难道你父母的生命还重不过朝廷的律法吗?”郭舒羽说着便跪下磕头,“我就跪下来求你了!父母大老爷!”
郭展鹏崩溃地哭着跑出去,还不望嘱咐尤捕头等人保护好他们。
第二日,升堂,翘头案上工整地摆放着郭展鹏的官服和乌纱帽,郭展鹏身着中衣,赤足披发走到堂前,跪地,艰难开口,“传被告郭舒羽,江秋萍。”
郭舒羽和江秋萍,同方玉洁一起跪在堂下。
郭展鹏陈罪己状,“我浦清县令郭展鹏,我为官不能明察秋毫,造成冤狱枉判,愧对职责,乃是大不忠。为人子却于公堂审问父母,甚至下令掌劈母颊,乃是大不孝。审嫂,冤嫂,斥嫂,骂嫂,乃是大不义。因此我自穿囚服,问人罪亦问己罪,待本案结断,本县再自行向上司请罪。被告。”
江秋萍回了一声,“在。”
“公案上的县官服,乃是朝廷所赐,你们面跪的是官服,是国法,而不是我郭展鹏。你们听明白了吗?”
江秋萍含泪,“明白。”
“方玉洁。”
“民女在。”
“辜慎的命案,既然与你无关,日前,你为何要自承此罪呢?”
“我……”
江秋萍道,“是我求玉洁这么做的。你大嫂方玉洁,是个极贤淑极孝顺的媳妇,她禁不住我的哀求,终于答应代我忍辱背负通奸害亲的罪名。”
“你又如何,忍心看着她被人活埋呢?”
“我与你爹,不,我与郭舒羽,原是计划着利用本地私休的乡俗,假意将玉洁押往城外活埋,待玉洁被掩埋后,我即立刻带走所有乡亲,然后由郭舒羽将他救出,再将实情告知长子孝诚,让孝诚带着玉洁和孩子远避他乡,待日后我们一家人再行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