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分队四人站在密室的圆桌前,桌上是四份一模一样的密封文件。
“这就是你们要选择的四个任务,”穆念和司徒冥洛站在一边,“我已经把四份文件的顺序打乱了,任务难度在大级别上是一样的,但是却略有难易偏差,接下来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穆然然右手放在莫羽熙面前的文件夹上,她朝莫羽熙一笑:“我先拿了。”
萧生和京九随机拿了,剩下那个自然是给莫羽熙的。四人打开了密封文件,京九娇气的哼了一声:“讨厌,为什么我是去西南抓草寇啊,西南那么多虫虫,人家才不去呢!”
京九的说话语气大家虽然习惯了,但还是略有些胃里翻涌,萧生打开了文件:“我的任务是江南的采花圣手。”
“还好我们的然然小可爱没选江南呢,”京九的兰花指点了一下穆然然的肩膀,“然然啊,你的呢?”
“我的啊?”穆然然拿出文件正面,“我就在京郊哦。诶,莫羽熙,你呢?啊!不会你抽到了最难的任务吧?”
“莫羽熙同学,”旁边的老师道,“你确实抽到了最难的任务。”
莫羽熙拿出文件:“渤海王中邪事件。”
司徒冥洛听闻一愣,他以前听说过此事,案子发生了三年都没有结果,派去查案的密探都莫名死亡。关键是还让莫羽熙这种完全没有任何密探经验的人去调查?他看向身边的穆念,穆念的表情也不是那么好,可能也在怀疑为何会出现这种状况吧。
“啊呀,中邪?”京九夸张的捂住嘴,“吓死人了。”
“这么吓人的事,”穆然然假装可怜道,“我看你还是别接了。”
对于几人的言语莫羽熙完全没有在听,她认认真真的翻了翻文件的一些基本介绍,司徒冥洛起身朝莫羽熙冷冷道:“跟我出来。”
莫羽熙拿着文件跟着司徒冥洛走出密室,司徒冥洛扣住莫羽熙的手腕,拉着她到长廊上:“你真的要接这个案子吗?”
莫羽熙点点头:“你还有什么别的更好的办法吗?”
司徒冥洛扶额:“这个案子发生三年都没有结果,调查过的密探都莫名死亡或者下落不明,就算是这样你还要去吗?”
“资料上说只有这一代渤海王有这种表现,而且根据一些小道消息,平常渤海王是很正常的,但是时而会狂怒暴躁,甚至伤人吃人。”
“我看你现在和中邪也没什么区别了。”
两人相顾无言,司徒冥洛叹了口气:“我最后再问一遍,你真的要接?”
“你劝不动我的。”
莫羽熙拿着文件:“对了,我明天出发。”
“真他妈是不要命了!”
翌日,莫羽熙站在城门口,司徒冥洛也站在城门口。此时已是秋初了,早上的风吹得很凉,黄叶落了城门满地。
“拿着!”
司徒冥洛扔给莫羽熙一个纸包,莫羽熙打开一看竟是热腾腾的包子,她抓起来咬了一口,司徒冥洛撇撇嘴:“好吃不啦?”
“还行。”莫羽熙抓稳了缰绳,“走了。”
“诶,小祖宗,”司徒冥洛表情严肃,“我不想真的供着你,给我活着回来听到没?”
莫羽熙调转马头,纵马离开京城,司徒冥洛站在城门口:“要是回不来就给我等着……”
从京城到渤海王管辖的东海城区还要两天时间,莫羽熙本来不着急出来,但是她算过了时间,到那后的第一天正好是姐姐的忌日。那是她最不愿意提起的日子,却每年哭的像个孩子。
“曦,听说王舅去海边了,我也好想跟着去啊!”
“等战争结束了,我们就一起去!”
姐姐一直想看海,可死之前却从未见过真正的大海,她也一直没有机会去海边,这次正好借着公务去海边,也算是帮姐姐还愿了。
夜色渐沉,莫羽熙找了客栈住下,这个小城是东海城区最边境的小城了。东海地区属于渤海王管辖,渤海王一向是主张人魔和谐共处的,所以东海地区是人魔混杂的城市,这里的居民很是和谐,莫羽熙想看到这种场景,那些征战的将士们会很开心的。
细问了掌柜才知道今日是魔族的四方节,祭祀四象天神的节日。莫羽熙才想起自己刚刚获得的白虎神力,自己还不知道究竟有何作用。这种事情恐怕连讨教都没有用,除了和普通异能一样,恐怕还有别的作用。
小城的四条主街都是通向中心的广场的,四条主街分别代表四个方位。四个方位都挂着象征其四方神的灯笼或者贴画。东边是青龙天神,东边的主街口的牌坊边的抱鼓石上刻着青龙的造像,青龙属木,门口有小孩子戴着可爱的龙角分发桃木枝,祈求安康。每家每户都挂着一些可爱的龙的吉祥物,门窗上贴着龙符,还有一个舞龙队在东区走街串巷的表演。
对应的西边是白虎天神,白虎属金,主杀伐,西街的抱鼓石上也刻着白虎的造像,很多人扮成武士的样子,如果有孩子来了就会装模作样对打一番。同样每家每户都刮着小老虎的吉祥物,还有人在门口售卖一些刻着老虎浮雕的纪念项圈或手链。
南边是朱雀天神,朱雀属火,整条街也都是红红火火的。南边街的牌坊上是朱雀拱替,门口的抱鼓石上也刻着朱雀造像。到处都挂着大红灯笼,还贴着红色的朱雀剪纸,主街中间有杂耍艺人表演上刀山下火海的传统项目,他们脸上都画着红色的大油彩。孩子们会拿着特制的小焰火,彼此追逐打闹。
对应北边是玄武天神,属水。这条街主要是魔族,和其他三条主街一样,除了门口多了一尊玄武莲花礅,也和其他主街一样有不同的吉祥物和象征物,只不过多了些魔族的元素,譬如石坊上的牛鬼蛇神就是如此。这条主街上的人都在手臂上贴这画工精细的水波纹。
莫羽熙走西街穿过来到广场,广场上的祭祀篝火晚会就快开始了。来自各个主街的表演团将会汇聚在广场,由资历颇深的祭司们带领着大家祭祀天神。
广场对应的四个方位都有高台摆放着祭祀用的物品,中心是个巨大的篝火。莫羽熙注意到南边的高台上摆着一颗巴掌大的红色的球体,精神力探测一下,应该是一颗大的红玛瑙。北边的高台上是一块被特殊膜罩住的千年寒冰。
东边高台上的那是……
那是一朵淡蓝色的花,花型特别像莫羽熙之前在昏迷时的梦中的话,它似乎感觉到了莫羽熙释放的精神力,轻轻摇曳起来。
莫羽熙穿过人群,拼命挤入高台边上,那朵淡蓝色的花就在自己面前,莫羽熙很确定那就是梦里见到的那一树蓝花。
时间仿佛停滞在了这一刻,周围的人的动作表情神态全部停下,莫羽熙眼睁睁看着那花伸出自己的叶片,叶片慢慢缠绕,汇成一根长长的花茎,花茎缠绕住莫羽熙的左手手腕,环绕一圈就退了回去。莫羽熙左手手腕上的那一圈花茎发芽,一瞬间像是经历了整个花期,渐渐开放,淡淡的清香让莫羽熙有些沉醉,花环上的花朵摇曳着,它们会随着莫羽熙的感受而摇曳!
时间又重新开始流动,周围人的嬉笑怒骂莫羽熙又能重新听见,莫羽熙凝视着手中的花环,再看看欢闹的人群,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莫羽熙一个人的独角戏。
这花到底是什么?
身后的人越来越多,莫羽熙被挤到一边,不过后续的祭祀也就是些傩舞的表演,没有什么看的必要,她从人群中挣脱出来,却感觉自己不小心踩到了别人的脚。
“对不起。”莫羽熙轻声道,她抬起头,那年轻人一袭白衣,飘然若仙,一双蓝色的双眸,眸中清澈如水,仿佛藏着整个宇宙,高挺的鼻梁,薄唇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尽显儒雅的气质。
莫羽熙略微挑眉,见此人的身形有些熟悉,莫不是因为和司徒冥洛很像?
“小姐,”那人轻笑,“你没事吧?”
莫羽熙回过神抱拳:“方才人太多,一时没注意,多有得罪,请这位仁兄勿怪。”
那人似乎没有怪罪莫羽熙的意思,只是轻笑了一下,便站着继续看演出。
莫羽熙再次看了看那修长的背影,她忽然想起梦里三人的背影,确实有一个和这个很像。
他和那朵花有关?
四个高台相继发出青红白紫的光芒,光芒汇聚在篝火台的上方,上方的机关被触发,美丽的烟花在空中炸裂开来。
莫羽熙抬头看着天空中的烟花,美丽的东西一向是稍纵即逝,有些人还没看到就不见了。
莫羽熙忽感不对劲,她感觉人群中有双眼睛盯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她用精神力探查时,一支暗箭飞出,她刚要还击,暗箭忽然在空中被折断。
怎么回事?
再次飞来两支暗箭的瞬间,莫羽熙才发觉那是白虎神力,这股神力可以控制一些金属,但是由于她精神力有限,不能一次性控制太多。
对方暗杀不成就离开了,但是莫羽熙的危险警报并未接触,她能感知到有一个人正向自己靠近。
正当她精神力探测到对方靠近时,对方的行踪忽然在她的探测范围内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不见。
这次莫羽熙承认不是白虎力的功劳,等她再往那个方向看去时,那边已是人潮拥挤。她急忙跑过去,跳傩舞的表演者忽然从舞台上走下来把一个人抬上了舞台。
那人路过莫羽熙身边时,恶狠狠地盯着莫羽熙,看来那就是之前想要结果她的人。
那人被抬上了舞台,莫羽熙不知道那人为何除了眼睛一动不动,那位祭司把他摆在西高台上:“这位忠诚的卫士想要做我们白虎天神的守卫者!”
周围人一阵欢呼,如法炮制一般,其余攻击莫羽熙两人被抬了上去,分别站在其他几个方位,剩下的一个是一位老者站位。
到底是谁在帮自己?
莫羽熙再次看向拥挤的人群,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莫羽熙从人群中挤出来,走过在此时荒凉的东街,她没有注意到周围所有的龙纹饰的龙眼都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