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携着刺骨的寒一刀一刀刮在裸露的肌肤上,身后被自己慢条斯理锁上的门因这寒冷的风而痛苦的呜咽发抖着,转动布满了血丝的干涸眼球想向下看,却因为手机的闪光灯和各色车的车灯而晃的立刻闭上。
陆思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待视野重新变得清晰时站上了天台的边缘,雪白的裙摆在风中发狂般挤压,卷曲,摇晃。她没有再次望向楼底——那里只有悲伤的闺蜜,眼中带着痛苦的父母,还有…兴奋叫喊的观众。
于是她闭上眼,如折翼的飞鸟般坠落。
————————————————
咕噜。
窒息感。被粘稠的黑暗包裹着。
咕噜。
身体早已无力挣扎,她被那黑色簇拥吞噬,疼痛不断的入侵每一片肌肤,钻进每一处毛孔,啃咬每一块碎裂的意识。
[好疼。]
[好疼。]
[好疼。]
咕噜。
她变得支离破碎,来源于灵魂的痛苦令她窒息。
[这就是死吗?]
[死亡比我想象的要痛苦不少。]
但至少,终于可以离开了。尽管这不过是逃避罢了……如果,如果自己能够活在一个自由的世界就好了。
咕噜。
失去了所有的感觉。就连痛苦也随着意识的飘散渐渐远去了。
[对不起。]
原谅我用这种方式离开。
咕噜。
终于,一切都沉静了下来,只剩下那浑浊的黑。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随之,某种毛茸茸的东西也贴在了脸上来回磨蹭,不耐烦的翻了个身,身后的东西却顺势扒在了后脑勺上,温热的液体滴滴答答的滴下,顺着耳朵流进头发。耳边一阵风声传来,突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疼!什么玩意?!]
陆思瞳一个扑腾翻身爬起来。耳朵刚才突然传来一阵不知名的刺痛,她条件反射性摸索上去,耳根处竟有一处浅浅的凹陷。
[阿这……牙,牙印?]
突然记起来,刚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扒在头上的感觉。整体毛茸茸的,体型很小,爪子也只有一点点…
松鼠?
她面表情的默默转身,心想着得看看这只不懂礼貌的小家伙,却在刚刚撇过头的一瞬间愣住了。
那是一只绿色的怪异动物,全身上下长满了大大小小的黄色尖刺,类似于耳朵的器官扁扁平平,眼睛并没有眼黑和眼白的区分,那空洞的凹陷处仅有贪婪的红光冒出。小小的身子微微弓起,摆出侵略的姿势。而随之变得显眼的翠绿色尾巴左右晃动,上面大大小小的眼球正咕噜噜乱转着。
…这什么东西啊…?
陆思瞳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