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篇02.

王墨锦灰溜溜地跑了，林栀安在那边看的也很害怕，也换了个位置坐，班主任有的时候脾气好凶。

尤长靖“怎么，怕啦？”

两个人之间仅仅隔着一条过道，保持着正常的社交距离。林栀安的目光始终追随着程书，没过多久，就看见一个长相俊朗的男生坐在了程书的对面。

林栀安“我嘞个豆呀，那是班任对象吗？”

尤长靖“不太清楚。”

林栀安“还夹菜！妈妈呀，好甜。”

林栀安像个小孩一样偷看班任谈恋爱，直到尤长靖提醒她注意点吃饭的时间。

林栀安“怎么过的这么快！”

而程书就不一样了，她不用担心迟到的问题，他们老师去工作，和学生回去上自习课的时间是不一样的。

姚琛“最近很累吧？多吃点。”

程书“你不是说不来做老师？怎么教上数学了。”

姚琛“我喜欢的人在这里教书啊。”

姚琛的心思已经表露无遗，程书却假装没有领会，用无知作盾牌。晚餐过后，她便急急忙忙地离席而去，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催促着她逃离。

姚琛“程书，那件事你还耿耿于怀吗？”

程书“什么事，我早就忘了。”

她倔强的样子，和当时一样，姚琛心里想。

姚琛“我把你丢在图书馆那次。”

图书馆这三个字似乎对程书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她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姚琛见状，识趣地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林栀安瞅了一眼手表，顿时惊呼一声：“糟了，晚自习要迟到了！”

尤长靖“你收拾下东西，我去送餐盘。”

她手忙脚乱，桌上的零食胡乱地往背包里塞了一通。

林栀安“好了好了！”

尤长靖“得走快点，不然会迟到。”

两个人从食堂到长廊，再到教学楼，一路走着。林栀安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着，仿佛要破膛而出。她心中满是悸动与期待，难道那令人憧憬的美好爱情，终于要降临到自己身上了吗？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恍惚，又有些甜蜜。

所幸，到班级的时候还没有迟到。

尤长靖刚在座位上落座，陈立农便带着一脸的八卦神情凑了过来。

陈立农“这么慢，哎呦，和人家约会去了？”

尤长靖“别胡说。”

陈立农“得了吧，你和段麟真是的，刚开学就给自己相上了。”

清脆的上课铃声在教室里回荡，崭新的教科书整齐地摆放在每个人的桌面。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课本上，映得那些铅字格外清晰。不少同学都已经低下头，认真地预习起新发下来的课文。然而林栀安却似乎对这一切毫不在意。她歪着脑袋，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手指灵巧地折叠着一张小纸条，然后轻轻戳了戳前排女同学的后背，试图将它悄悄传递过去。

王墨锦“诶？”

王墨锦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内容，“你愿不愿意和我做朋友呀qwq”。

程书刚踏入教室的那一刻，就瞥见前排的两名同学正在偷偷摸摸地传递纸条。她的心情本就欠佳，此刻更是被一股无形的怒火包裹。只见她柳眉微蹙，嘴唇紧抿，发出一声严厉且充满威严的“安静”，那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教室里炸开，瞬间打破了原本略显喧闹的氛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纸条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林栀安“完了，真完了。”

王墨锦“世道不公，怎么专挑我一个人嚯嚯。”

王墨锦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了，但是程书并没有叫她们出去训话。

程书“我不希望我的课上，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程书“我要用这节晚自习的时间，选一下班干部，你们先做个自我介绍。”

教室里，靠窗坐在第一位的同学利落地站起身来。他神色自若，没有丝毫怯场的迹象。流畅自如的自我介绍从他口中娓娓道出，那话语如同潺潺流水般自然，仿佛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经过了他事先无数遍的精心打磨与背诵。

他还讲了在初中所担任的职务，但也没多少人细听，大概都只记住了他的名字，郭震。

第二名的成绩考进来的。

王墨锦“第二名，太厉害了吧…”

王墨锦“第一名是谁啊？”

王墨锦将目光投向陈立农，班级里的那些事儿，自己是一点都不清楚，他应该有所了解吧？

陈立农“我一向不关心这些事，于我如浮云。”

林栀安“第一名？这我熟啊，徐墨！”

一说起排名，林栀安就底气十足。虽说自己的成绩不怎么样，是以倒数第一的名次进来的，可她的好闺蜜徐墨却大不相同，人家可是第一名呢！

这一声倒是不小，离他们很远的尤长靖都听见了。

程书轻轻拍了拍讲台，目光扫过教室里的学生们，示意接下来该轮到谁做自我介绍了。林栀安早已窘得把脸埋进了课桌底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教室里此起彼伏的窃笑声和议论声让她感到无比尴尬，这一刻简直社死到家了。

陈立农“怪不得段麟这么关注她。”

很快，轮到王墨锦的自我介绍。

王墨锦“我叫王墨锦，大家可以叫我墨镜儿，比较喜欢学文科一点的东西。”

陈立农“我叫陈立农，喜欢化学，之前是班里的化学课代表。”

林栀安还未整理好思绪，就轮到她了。

林栀安“我我我…我叫林栀安。”

林栀安“喜欢玩游戏，什么都不太会。”

尤长靖“我叫尤长靖，理科好一点，文科略逊，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补习。”

尤长靖以第三名的优异成绩跻身其中。那些心思细腻、善于观察的同学，早已不动声色地将周围同学的中考分数与排名打探得一清二楚，在这片竞争激烈的校园天地里，分数如同微妙的标签，隐秘又深刻地影响着每一个人的社交与自我认知。

待到所有同学都介绍完毕，程书开始念班干部的名单。

程书“班长，尤长靖。”

程书“语文：许涵。数学，段麟。英语，徐墨。”

程书“物理，尤长靖。化学：郭震。生物：江乾。”

程书“政治，宋哲。地理，秦诩。历史，段麟，徐墨。”

又听到了徐墨和段麟的名字，台下的同学们心中满是疑惑。在他们看来，徐墨就像是全能的学霸，仿佛所有科目对她来说都不在话下，都能轻松夺冠。可段麟呢，名次并不靠前，甚至有些平平无奇，怎么也能得到如此优待？

陈立农“段麟背着我们偷偷开挂了？”

尤长靖“段麟…数学第一，历史第二，通天代。”

林栀安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满是震惊。感情这些人全是学霸啊，就自己一个是学渣，竟然连一点活路都没给留啊！

程书“明天是军训的第一天，6点45分到教学楼门口集合，宿舍内务要整理好，不允许迟到。”

程书“现在可以出去站排，听学生会安排回宿舍了。”

——.

公交车里人很多，很拥挤。连转身的空隙都吝啬给予。段麟缩在角落，手臂上的旧伤还隐隐作痛，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每一秒的支撑都像在拉扯尚未痊愈的伤口，泛起细密的酸胀。

许是注意到他额角的汗珠，徐墨扯了扯他的衣袖。

徐墨“怎么了。”

段麟“没事。”

徐墨“我突然想起来，初中那会儿政治老师说，临近体考，八班有个打篮球把手摔骨折，导致体考没考的，是你吧？”

段麟“不是我。”

徐墨“是吗，那你体考那一项怎么记的0分。”

段麟抿着唇没应声，眼帘垂着，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体考是他心里不愿触碰的刺——若不是那场伤，成绩单上的名次本该稳稳地停在前五，而非如今这刺眼的十七名，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

徐墨“你生气啦？段麟？”

段麟“讨厌你。”

尾音微微拖长，带着点软糯的嗔怪，哪里像是真生气，分明是在撒娇。徐墨瞧着他这副模样，心头一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指尖触到的皮肤温温软软的。

徐墨“有点可爱，还很爱装。”

段麟“哼，我们绝交了，你不要和我说话。”

徐墨“我们什么时候建交了？”

段麟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回答——原来，自己在她心里，根本算不上朋友。

段麟“徐墨，你怎么这样。”

徐墨“我哪样了？我们不是今天才刚认识吗。”

段麟“才不是。”

段麟的声音很轻，却还是被徐墨捕捉到了。她心头一动：原来，对方早就把自己摸透了？

徐墨“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我的呀？”

段麟“艺术节。”

段麟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初中时的艺术节，她唱歌，那声音到现在还在他脑子里，忘都忘不掉。

徐墨“那你，是不是暗恋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