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下城区老旧的房子,楼道间的灯光下没有了平日里熟悉的身影;木云柒蹿紧了手中的蛋糕盒;平复了下心情往家走去。
一进家门,她就看见木语双手环抱面色不悦的坐在桌椅旁;桌上是早已冰凉的晚餐。
木云柒(淡笑)妈…你下班了…
木语瞥了眼她手中的蛋糕盒,蹙眉道:“我再不下班,我女儿丢了我都不知道;钢琴课为什么没去?”
木云柒(站着没动)我…今天去做蛋糕了,所以耽误了上课时间。
她的话,让木语脸上的不悦加深了几分;“做蛋糕?你知道这个机会是我去拜托人家老师多少次?老师也说了你最近一直不在状态,今天还翘课;你不是初中时期的那个孩子了;你高二了柒柒;要倔到什么啊…”
木云柒(走近)妈…我错了,对不起。
她轻拽着木语的衣袖,狭长的凤眼在暖意色下泛着水光;木语轻叹了一口气;提醒她以后不允许这样;便起身去热菜了。
在昏暗的灯光下,木语却明显的憔悴;瘦弱的样子使她嗓子一噎;似乎都能看见木语两鬓的几缕银丝。
“母亲…老了啊…”
刚刚迸发出来的不满情绪,在这一刻消失不见;就静静的站着;盯着厨房间忙碌的背影。
今晚,母女二人一如既往地闷不吭声;却彼此牵挂着心事…
苏念喂,小柒柒?
木云柒怎么了?
苏念明天聚会的地方我已经发给你了,你早点休息哦;白白~
电话掐断,她放下电话凝视着窗外。
冬天的夜晚,月光朦胧;像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清冷。苍白的月光使人感到阵阵凉意,望着不再如水的月光;思绪穿过心间的那片温柔; 像雾一样点点漫延;徘徊了许久许久;最后在一声无奈的叹息声中飘散…飘散…
梦里,她看见父母离婚、分开的那个晚上。
那时候的她,飞扬跋扈…与现在这副满是笑容、样貌乖巧形成反比。当然,构成这些的原因除了青春期的叛逆以外,还有家庭关系不和的因素存在。
如往常一样,她打完架后拖着一脸的伤回家;对于房内的争吵;她也是习以为然。只不过这一次…父亲身边站了一个女人,桌上还有紫红色的离婚证…
木语被气得一直在喘气,而她那位成天喝酒赌博的父亲;却在一旁与新欢调笑…她冷笑了一声,拖着“疲倦”的身子坐到客厅的桌子上。

“大婶,你长得还挺‘好看’呢;这脸没少动刀子叭?这x在哪隆的,我看这硅胶也不行啊;要不给您介绍家新的吧?”
那人立马不爽了几分,扯了扯身旁男人的肩膀道:“你这个孽种怎么生成这样啊!”此话一出,木云柒戏谑的笑了笑;双眸似一潭清水;却散发着戾气和锋芒。
“干你老母草鸡巴你个懒觉狼,老三不当你当小三,琼瑶不当你当窑姐,你好像精灵耳朵肿眼泡,蒜头鼻子带酒糟,残疾胳膊当啷腿,还张了一个蛤蟆嘴。”
听完这话,父亲怒火冲天训斥她不懂规矩;话语中三句不离那小三的“好”。她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扯过一旁的离婚证砸在他脸上。
“大叔,您哪位啊?年纪大了就不识字了?”
男人的脸色也是按捺不住,起身就离开了;似是一刻不愿意多待;反正他的下家已经找到了;与她们多纠缠;显然是对自己不利。
“大婶,还不走?等着我替你爹妈好好教育你什么叫蹬鼻子上脸吗?”
待那女人气哄哄的走出门,她才蹲在木语的跟前;母亲的脸上还留有泪痕。她语气轻柔的告诉木语:她以后会努力学习,不会再去鬼混日子。随后她抱住木语,眼角有水光溢出…
第二天,有人喊她逃学、喝酒、抽烟…被一一拒绝;那个嚣张跋扈的不良少女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开始认真学习…
木语缓了一段时间,开始回归工作;对她也严格起来;深怕女儿铺自己的后尘从年级倒数冲进年级前几,考上也州中学;木云柒一声也没坑过。虽然自己压迫她去接受不喜欢的事物,但是她的不悦却从未显现出来…
母女二人的关系一直僵着,偶尔在饭桌上“遇见”说了几句有关学习之类的事情;木云柒只是一副干净乖巧的模样点点头。
就像在脸上蒙上一层画皮一样,让人觉得陌生懂事的可怜…
谁去真的了解过她呢?
与按时长大不同。初二那年,改变了她原本浑浑噩噩的生活,却也给了她的命运致命一击。
告别过去,活在当下,期待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