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自己孤单而危险的世界里,期待着自由、狂喜与解脱。
——题记。
数小时以前——
“太宰,我知道是你,出来。”
用层叠的栅栏和警戒线裹得严实的深巷子,锈迹斑斑的破铁门嗒耸着偏向一边,缠成坨的铁丝勉强贴着墙创造出一条过风的细缝。
重力强势的碾压使得入目的一切皆化作虚无的粉末。
他的语气不大好,眯着眼仔细打量周遭环境,疯长的杂草无处落脚,齿轮,破碎的玻璃渣,摸不清原样的仪器。
烟头,垃圾,斑驳的漆块。
太宰那家伙的品味还是一如既往得莫名其妙。
……看在曾经搭档的份上,中原中也按耐蠢蠢欲动的破坏欲,在这小小的角落里焦急的来回踱步。
“小矮子——抬头。”
——现在当然不是日沉的时刻,但那光线经过不断的折摆,绘出昏黄的暖意,仿佛老旧但惊鸿的花卷。
青年笑的肆意张扬,一双鸢眸清晰倒影出世间种种,焦点不在他,几节纯白的绷带与宽大的风衣纠缠于狭隘的风。
倚着窗框,一尘不染的皮靴轻搭只占一半的短跟。
如果不开口的话,晃了眼的中原中也还真不好压下一股脑全蹿上心头的复杂情感。
明明遥远,太宰治的存在又好似太过鲜活,他向来如此,变幻莫测,叫他猜不透。
不甘心,却无能为力。
“请多指教,夏目漱石先生。”
金碧辉煌的巨型游轮,一贯的穿着退却,红纱短裙与白衬的组合换作修身的近色礼服,蓝蝴蝶结发夹从后方向上挽住发尾。
她还是不怎么习惯脚下低跟与高跟的置换。
但好歹也能装模作样抬高一副亭亭玉立大家闺秀的架子,高档的盛宴确实很少有贵族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嚼人舌根。
暗地里自然不好说,以防万一,她绝对不能失了体面。
天花板的灯一盏一盏过,目光如炬,转过棱角,鹤羽雅梦佯装出认真观摩名画的模样,三两人影与之擦肩。
哪怕能借助“书”的力量抹去一些记忆,她也秉持着不给他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习惯。
毕竟不是单纯凡物,她不想给终日为横滨操劳的太宰治添麻烦。
亦步亦行的猫咪用尾巴轻拂她的脚踝作回应。
翻涌的海潮缄默无言。
游刃有余行走在人声鼎沸的赌场,混迹于形形色色来往的行人,面生,年轻,却显得极其优雅。
嘴上叫着漂亮的小姐姐与之殉情,距离始终分的开,眸底比起愉悦的喜色,更多是冷漠和理性。
把西格玛搞得快崩溃的混乱牌局总算告一段落,他同意了几人的自由活动,但依旧叮咛他们绝对不可乱来。
出门后兵分三路,各怀鬼胎的三人去向不明,宛如虎视眈眈阴冷狡诈蛰伏的蟒。
若是有必要,都不似善茬的青年们轻而易举便可完美躲避又或是悄无声息破坏循声摇摆的监控。
但是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人这么做。
这是一场诡辩,默契,古怪的较劲。
甚至没什么实际上的意义。
只是高智商且异于常人存在的心照不宣罢了。
他们在各个领域都是出众的,毋庸置疑。
是仅振翅即可掀起风暴的蝶。
绝对的不安稳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