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再次醒来,身旁已经无人,她欲起身,不满的嘟囔“以后都不要与小鱼仙倌睡在一处了”
“觅儿不与我睡在一处,要与谁睡啊”磁性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气息,悄然临近,他衣衫整洁,款款走来,她不禁往后挪了挪“我……我自己睡”
“没有我,觅儿睡不安稳”他无奈的抱住她,锦被裹紧她,唇覆上她的,浅尝辄止“觅儿,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我不管,今晚你睡偏殿”
“觅儿确定要让我睡偏殿么”大手覆于她小腰处,灵力缓缓渗入,身上的不适竟褪去了些许,水眸望着他“不睡偏殿也可以,晚上我们分被子睡”
“好,觅儿说什么便是什么”他无奈的拥着她,夜晚的事夜晚再说便可“可以起来吗”
“你抱我”
“好”幻出一套水月白的衣裙替她穿上,弯腰抱起她的身子落在铜镜前,细细为她梳理黑发,挽髻簪上他亲制的昙花落簪于发间“喜欢吗”铜镜照印出他的面庞,他浅浅笑着
“嗯,喜欢”她笑靥如花,转身抱住他“小鱼仙倌最疼觅儿了”
“傻觅儿”他亲昵的抚摸她的发顶“带你去用膳,可好”
“好啊”她甜甜的笑着,寝殿中温馨重重,花香四溢!
连着好几日,润玉前朝事忙,连用膳都无暇分身,锦觅心疼的紧,就想着为他做些好吃的送去,这日,她做完点心,准备踏出宫门,前路便被堵住“老臣见过仙上”
“太巳仙人?”锦觅皱眉,他怎么会在这儿,这会子朝会应还未散啊
“老臣斗胆,可否与仙上单独聊聊”太巳仙人起身,却不似以往那般不驯,隐隐似带着忧愁
“哦”锦觅不忍,把手中之物交给芙落,吩咐她送去,带着太巳仙人站在庭院中“太巳仙人找我有何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有事相求,只是她不知她能有什么需要他来求
“仙上”太巳仙人俯身作揖
“太巳仙人这是为何”锦觅皱了皱眉,这太巳仙人一向眼高于顶,怎么此时竟……
“老臣有事相求”太巳仙人低着头诚恳说道“求仙上劝陛下纳臣的女儿邝露为妃,老臣自知陛下深爱仙上,若仙上所求陛下必然会答应”
“纳妃?邝露?”锦觅不满的看着他,心中隐隐有些怒意“太巳仙人为何不去求陛下?”
“邝露陪伴陛下百余年,这丫头却从不说出口”太巳仙人心疼道“想必陛下心中清楚,陛下若喜欢邝露,早已纳妃,可……”
“可他不喜欢,是吗?”锦觅冷冷的看着他,眸中尽是寒霜“太巳仙人过誉了,锦觅年纪虽小,却也懂得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陛下既对上元仙子无心,你把她送到他嘴边也无用,若有心,还会让你一位父亲到我这儿来求娶吗?别说我如今还不是天后,就算是天后,我也不会同意,你大可以问问邝露,她愿意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吗?若她愿意?陛下愿意吗?太巳仙人请回吧!”说罢,她转身欲走,她怕再待下去,她会控制不住自己
“花神仙上就不怕被人说善妒”太巳仙人见软的不成,态度便强硬起来
“璇玑宫不像太巳府,莺莺燕燕,太巳仙人妻妾成群,想必府中好不热闹”她冷冷出言,看都不看他一眼“太巳仙人请回吧,此事我就当未曾发生过,若你再敢胡言,休怪我不留情面”胸腔内的怒意涌起,她不想看见他
“你...”太巳仙人未曾想如此娇弱的女子也有凌厉的一面,面色涨红,胡须被气的一抖一抖的,竟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锦觅不想再多停留,转身离开,心口隐隐作痛,脸色泛白,已经忘了有多久,没这么疼了
“仙上”太巳的声音就像苍老了好几百岁,他猛然下跪,头磕于地面“仙上,求您体谅一位做父亲的心,我太巳从未求过他人,今日太巳求仙上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锦觅苍白着脸,眸中尽是怒意,她不明白,为何他揪着她不放
“仙上可记得前段时日邝露被遣退”太巳仙人苍凉的说着“仙上您可知道,邝露回去后不吃不喝,竟……竟为情寻死,若不是我发现及时,她怕是已经香消玉殒了,仙上,您荣宠不衰,老臣深知您与陛下恩爱情深,您就让出一点位置,让她做这天妃,圆了她的心愿,有何不可?她不会妨碍你跟陛下的!”
“寻死?”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惨白如纸,水袖重指甲紧握,她忽然想起那天她问他为何罚邝露,他说邝露存了不该存的念想,当时她还不以为然,没有深想,今日她终于明白了,邝露对他的眼神为何让她心中不舒服,原来她对他竟爱到如此痴狂,不能留在他身边竟不惜身死,脚步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她无力的摆了摆手“你下去吧,容我想想”她要怎么做?她要如何抉择?让邝露做天妃吗?她能做到吗?
“谢仙上”太巳仙人感激的磕头,起身离开,他甘冒大不韪找她,已经做了必死的决心,结果如何,听天由命,只愿他那可怜的女儿能得偿所愿!
锦觅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寝殿的,她靠着门滑坐到冰冷的地面,心口的痛紧紧拽住了她,她相信他,他只爱她,她一直都知道,可邝露竟为他寻死,这让她如何去做?允了她吗?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只要一想到有别的女人陪在他身旁,心尖处密密麻麻的痛蔓延全身,她捂着心口,眼泪无力的滑落,唇瓣毫无血色,心脏被重重撞击着,每一下都让她痛的彻骨,她抱紧自己,久久坐着,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