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外婆的离开

外婆离开时，余生还在上小学，那时候，余生活的像个男孩，每天单杠上翻过来翻过去，还曾为了下课抢占操场上的单杠，张嘴咬了小朋友手背一口，老师知道后教育了余生一节眼保健操的时间，等余生回到教室的时候，同班小朋友已经结束眼保健操趴在桌子上休息了，那几分钟走回座位的余生觉得自己太坏了，小朋友们都会嫌弃自己。

可是这些并没有阻止每当下课铃声响起余生奔向单杠的脚步，直到有一天。。。

龙套老师！余生从单杠上脸朝下摔下来了，老师快去看看，她满脸都是血呀！

当头发已花白的老师看到满脸是血的余生时，转身便推了自行车，把余生抱上自行车的横杠，直向村卫生所骑去。

余生老师，我不是小狗，我没有咬人，这次我是自己抢到的单杠，上课铃声响了我就想再玩一会儿。

看着老师，余生坐在自行车横杠上却很是害怕，因为老师说过只有小狗才会咬人，以后不可以咬人，别人先抢到单杠，也不可以再去玩。

龙套老师知道你很乖，别怕，你疼吗？

余生我不疼，那老师，流血会死吗？

老师没有回答，只是笑笑说没事，余生靠在她的胸口，并不觉得疼，却觉得很开心。

到村卫生所，卫生员阿姨给余生嘴上缝了几针，交代不可以吃硬的东西，所有东西要磨碎了咽下去。

余生外婆，余生的嘴嘴不能吃东西，会漏。

放假了，到南京看望住院的外婆，余生和外婆说余生吃苹果也要用勺子刮沙才能吃，因为每次吃进米粒时，它总会从下嘴唇的洞里漏出来，外婆笑了。

余生老师，我的铅笔断了，能帮帮余生吗？

这天，余生做着作业，突然用力过大，铅笔笔芯断了。

龙套余生，你看窗外，妈妈来学校找你了，你出去吧。

余生很奇怪，自己上幼儿园第一天开始就跟着只比自己大两岁的小姑姑走路去学校，每天两三公里的路，很快就能走到家，曾经因为看到别的小朋友有爸爸妈妈接送，回家耍无赖被揍过，不开心的时候拖着书包走路拖坏了又被揍过，妈妈从来不接送自己的。

余生妈余生，我们回家。

余生妈妈，我还没放学呀。

龙套余生，老师会给你把课补上，先跟妈妈回家。

那是余生第一次知道死的含义，就是没有了，要做很多的动作，要唱大戏，还要扛着很长的竹子走很远的路，妈妈会哭红眼睛，要戴白色的帽子，帽子后面会拖着很长的白色的布飘带，一不小心就会踩到飘带摔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