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警告够了,她也开始怀柔了,她站起身,用平稳的语气缓缓说道“我父亲一生所求不过是改立门庭,做一个清贵的读书人,可惜他命运多舛,这夙愿始终无法实现,作为她的女儿,我也是再三思索,觉得该做点什么。俗话说,取之于民而用于民,我打算以我父亲的名义建一所学堂,不收任何束脩,只愿那些读不起书的子弟有一份希望,不至于被世俗蹉跎,郁郁而终。不求他们科举中第,考取功名,只求他们读书明理,只廉耻懂礼教,不做那奸佞之徒”。
“夫人大义,我等叹服”,听说要建学堂,知州来了精神,这都是功绩啊。她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我是一介女流之辈,又远在汴京,不能时时照料,这学堂之事还要劳烦知州与诸位大人多多费心”,知州一听还有这好事,激动的赶紧表示不辛苦不辛苦。盛紘摇着手中的茶盏,微微摇头。这位夫人一下子就收买了历届来扬州上任的官僚,厉害!
她由嫌不够,还让顾廷烨给众人呈上了一卷书画,“此物乃父亲的遗物,日后就挂在书院正厅”。众人好奇围在一起,卷轴被缓缓打开。连绵的群山望不见尽头,皑皑白雪的悬崖上,稚嫩的松柏坚韧不拔的仰天伸展。盛紘看着画卷上的题字,默默念了出来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身虽死,名可垂于竹帛也,又何惧哉。好~好,这才是读书人的气节,白老爷虽不曾科举入仕,却有读书人的风采傲骨”,众人鉴赏着书画,也跟着夸赞了起来。
宴会在众人对白老爷的吹捧和赞赏中结束,宾主尽欢,所有人都喜笑颜开。
过后,男人只感叹她的大胸怀,女人则扎堆说着白家的坏话,嘀嘀咕咕的说他们怎么能这么无耻,而只有极个别的几个看懂了她的谋划。学堂是白家建的,一应用度是白家给的,也是打着替父尽孝的旗号,她名利双收,还给白家在扬州的产业套上了层层保护膜,保证她即便人不在扬州,也不会人走茶凉,被人使绊子。
她将管理学堂的权利给了知州,就是跟扬州最大的官攀上关系,之后无论谁来扬州上任,都会给白家几分面子,这就足够白家的产业继续在扬州经营下去。
经此一事,她不仅洗刷了顾家的名声,还提高了自己的威望,让白家真的在她的手中改立门庭。敲山震虎的驱赶走了有心人,顺便稳住了人心。晚上她喝了汤药早早睡下,顾廷烨因为答不出她的问话,正捧着脸,窝在榻上郁闷呢,常嬷嬷劝他早点休息,可顾廷烨就是不肯,梗着脖子非要想明白了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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