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恒肯定的点了点头。
公孙恒没错,半个月的时间,足够我们等来长安的救援。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想请魏姑娘赐教。
魏淑婉公孙大人请讲。
面上一派坦荡,内心不停换着一个接一个的对策,当她决计假造兵符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可眼前,却需暂时瞒过公孙恒,万不能叫他轻易发现。
公孙恒不知姑娘是如何说动沈将军派兵增援的?
魏淑婉我不过就是把我们㮶州城如今的情况告诉他,身上又有公孙大人的信笺,只是他是幽州守军,镇守一方,这才派了自己兄长沈坚,带兵前来。
公孙恒这般说来,沈将军还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魏淑婉……
默默回想了一翻,自己未取出假兵符之前,沈固泥古不化的态度,再想想公孙恒的话。
她总觉得公孙恒的这话,怀有深意。
不知他到底发现了没有,若是有,又发现了多少。
但他即未曾说破,魏淑婉便也佯装不知。
一番你来我往的寒暄之后,公孙恒便带着绪风先行离开。
这时魏淑婉才如同卸了气的气球,整个人迅速萎靡了下来。
假造兵符、擅自借兵,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她都难逃一死。
只是,父亲、兄长费尽心思想要保命的魏家,最后竟然是毁在她这个不肖女儿身上。
思及此,魏淑婉悲从中来,双目噙泪遥遥向长安的方向,扣了几个头,良久之后才飘出三个轻到几乎被忽略的字。。
魏淑婉…对不起。
半月之后,㮶州终是没能等来长安的援军,刺史府也挂了白。
因为公孙恒为保全城百姓,与阿诗勒隼达成协议,并以自己的头颅为祭礼,嘱托李长歌开城献降。
他的夫人,紧随其后,殉情而死。
献降之时,魏淑婉没有去,而是坐于满目皆白的灵堂内,迎来了一位长安来的….故人。
魏淑婉你觉得,你杀的了我吗?
皓都我杀不了你,自有人能收拾你。你觉得魏征魏大人若是知道他的女儿一路帮着朝廷钦犯逃亡,会不会大义灭亲?
魏淑婉……
他不会。
若只是如此,他肯定不会。
只是,她所犯之事,却不止这一条,每一条都在大唐皇帝的底线上跳动。
皓都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皓都见魏淑婉并未开口反驳,只是垂着眸沉默不语,对于他拔剑的举动未曾有任何置喙,以为她已知悔过。
魏淑婉你动手吧,也好过叫…阿耶亲手戮女,他大抵是受不了这个打击的。
言罢,魏淑婉阖上了目,竟真的不闪不避,任由皓都的三尺青锋架在她洁白的颈间。
皓都我还有个问题,那日、那日在幽州,你为什么要扒我的衣服?你在找什么?
阿诗勒隼你说什么?
在城中并未发现魏淑婉的阿诗勒隼将游行交给了穆金,自己则匆匆赶去寻魏淑婉,刚入刺史府,就让他看到这龇目欲裂的一幕。
刚要发作,却听到了更加怒火中烧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