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边伯贤打来电话，询问晕过去后橘子小姐跟他发生了什么。
张艺兴如实回答，当他听到女孩变成白雾飘散，说到：仙女退场都是有雾气的。随后又哀怨叹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张艺兴觉得他不可理喻，鬼有什么可见的？劝谏他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却充耳不闻。
没了睡意的张艺兴起床洗漱，准备下楼吃些早点就去公司，路过父亲书房时，停住脚步，想起那幅画。
父亲的书房，是家里的禁地，就连母亲也不可以进入。
十八岁那年，他误闯过一次，见过它一面，也就是自那年起，每次生辰都会出些怪事。
它挂在西面的墙壁上，前面还有一个小的香炉，香炉里插着两根香，香灰堆积厚厚一层。
当时他抬手触上，画布的质感不似寻常纸张，更像是什么动物的皮。
疑惑于，这画已有百年历史，画上人还栩栩如生，凑近细看，仿佛还能见到画中人手背上的血管。
在那个年代，是怎样把它画得如此传神，仿若活人的？
昨晚，那个叫笙笙的女鬼，和曾祖父有怎样的故事昵？
张艺兴把手放在门把上，机械的女声响起：
“请输入密码。”
张艺兴收回手，指尖隐约刺痛，指腹上还有小小的咬痕。
张晋怎么在这儿？
张艺兴被突兀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来人是他的父亲，C国电子商业龙头X集团董事长——张晋。
张晋你母亲正找你。
张艺兴父亲，我能看看那幅画吗？
张晋不能。
张艺兴为什么？
张晋没有理由。
张晋的语气透出不耐，不想再谈论那幅画。
张晋去把早餐吃了，跟我去公司。
张晋下次，不准靠近书房。
张艺兴心有不甘，见父亲眼里堆积的怒意，便乖乖作罢。
张艺兴好的。
儿子离开后，张晋输入密码，还小心翼翼的用袖口擦拭按过的地方，不留下蛛丝马迹。
他带着满目憎恶，盯着壁上的画作。
张晋又快到供奉你的时候了。
张晋你不要去招惹我儿子。
画上的人，嘴角勾起，面带兴奋，眼睛左右乱转，别提多诡异。
张晋无比厌恶这幅画，它加载在他身上的东西，令他痛苦不已。
蔡少芬乖儿子，你对明晚的生日宴会，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张艺兴的母亲，有着跳脱的性格，有时幼稚得像没长大的孩子，有时成熟得像垂暮的老人。
张艺兴没什么要求，母亲总是能给我惊喜的。
母亲将食物切成小块，而后又摸了摸装牛奶的玻璃杯，温度刚好，这才放至他的面前。
女人眼睛一转，爽朗地笑出声。
蔡少芬来、来、来，给你看看我准备的惊喜之一。
张艺兴手里的钢叉还插着一块果脯，拉锯间掉到了地上。
张艺兴母亲……
女人笑笑，不以为意。
她拉开两侧的窗帘，让着张艺兴往下看，只见十来个人正弯腰铺着什么，一沓一沓整齐的铺好，颜色……是红的。
张艺兴母亲，这……铺的是人民币？
蔡少芬嗯，是不是很有新意？
张艺兴抚额。
张艺兴呃……很有新意，我很喜欢。
遇到思想新奇的母亲，他这个做儿子的唯有包容着她，宠溺着她惊人之举。
外界的舆论，罢了……请人压一压就好。
蔡少芬明天是你25岁生日了。
她理了理张艺兴的衣领，眼中莫名染上水气。
仿若，昨日还是襁褓里嗷嗷待哺的小虫虫，怎么一晃眼，变得高高大大的去了？
张艺兴母亲……
蔡少芬吸了吸鼻子，把那股酸意憋了回去，又恢复笑靥。
蔡少芬铺普通的红地毯没新意，铺金砖短时间又调不到那么多，只好将就了。
张艺兴……
感谢她一时半刻调不到那么多金砖。
张艺兴其实大可不必的，这太张扬，再说容易被偷吧？
蔡少芬不怕，我提了很多，偷一沓我补一沓就是。
张艺兴父亲知道这事吗？
蔡少芬知道的。
张晋从楼上下来，看到两母子正闲谈。
张晋聊什么昵？
张艺兴外面的……红…毯？
他眼带疑惑，冲父亲使眼色。
意思是：您就这么放任母亲？
张晋哦，你母亲喜欢，就做吧。
女人吧唧一口，亲在自家老公脸上，红色的唇印很是显眼。
张晋不疾不徐，抽过一张餐巾纸，把它抹去。
张晋下次——嗯？
他把纸放在嘴上擦了擦，言下之意，是叫女人莫要涂了口红吻他。
张艺兴感觉自己有些多余。
蔡少芬环住老公的脖颈，自然而然地坐到他的腿上，冲着张艺兴调笑。
蔡少芬乖儿子，你什么时候给我带个乖女儿回来？
看看，每次老俩口亲热过后，都会把话题带到这事上来。
张艺兴默默拿了快面包，往外蹿去。
张艺兴父亲，我在车里等你。
其实，恋爱，他也向往，但……每年生日，总会……普通的女孩子……怕不能接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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