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罗丽拉着二人从高台下来走到一扇中间是黑色漩涡的门前踏步走入
入目是大片大片的幽昙,似乎是被照顾得极好带着袅袅幽香余韵的昙花长得枝繁叶茂的
看得出来,昙花的主人对它们很是珍爱,它们被修剪得极好一条杂枝枯叶都不见
脚下踩踏着的素色地板如玉般散发着柔润的光泽,周边景致留白恰好 假山 草地上迎风招展的小花 干干净净波光粼粼的池子里头还养着流光四溢仙妃鱼,身上的鳞片在阳光与水波的荡漾下无私展出属于它的美
距离池子莫约六七米还长着一颗身长十米的流苏树,远观如覆霜盖雪,近观纤长雪白的花朵,犹如古装上的流苏细穗,随风摇曳清香怡人
由粉到白的渐变花穗是这素色天地中唯一的艳色

一阵风吹过花瓣窸窸窣窣飘落在池子上,轻柔的抚摸安抚着池子的孤独
这处景致在阳光底下尽显岁月静好之美
如玉般柔润的小径蜿蜒曲折,凋零的昙花花瓣在柔和光泽的依依不舍下随风而逝 归处不知…
远处一道大红色的身影走进一眼便看到闯入此地的三人眉头一皱在脑海中搜寻着他们的身影
电光火石之间她记起那个乌发女子似乎是岑煦的妹妹凌冽的杀意骤减缓声开口:
“你们是来看岑煦的吗?”
既是她的家人那她想必会很高兴他们的到来吧…
“你是谁?为何会在阿姊的宫殿?”罗丽看着眼前那人在这宫殿的主人家做派眉头微蹙不解出口
阿姊已经不在了,那这些被打理甚好的昙花应当就是面前这人做的
她与阿姊认识吗?那她为何从来没有见过?
“在下伊岁”那女子身形一顿不知该如何与她诉说
伊岁
扶光知道这个名字,也认识面前的人
那是岑煦的心上人
岑煦求而不得孤注一掷赌上一切只求她一个回眸的人
岑煦画室里无数画卷里头笑得灿烂的主人公
这里的人都说这段感情不过是岑煦的一厢情愿,如今看来也不全然是
她眼底不自知的情愫她看得清楚
“初弦殿下,在下领你去”伊岁不想继续和他们待下去,她心中的愧疚与不知名的难过在认出罗丽的那一刻达到顶峰
伊岁不待三人反应便自顾自地在前方带路
三人对视一眼没有感受到那人身上恶意后方才跟上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进可攻退可守
曲折弯绕的小径不难走,鼻息间萦绕的浅淡香气将人燥热的心归于平静
每一个站立的角度所看到的景色都是不一样的韵味
“到了”
伊岁抬手指了指高台之上被昙花包围保护的冰棺便转身离去将空间留给这一行人
昙花该浇水了
三人飞身上去,冰棺盖得严严实实昙花缠绕着冰棺以保护者的姿态盛开
透过绿色枝蔓隐约看得到岑煦被寒冰笼罩的身影
她双手交叠于胸前,胸口再不见起伏
至此她真的追随自由恣意的黄昏而去
再不必期待明日代表痛苦的清晨
她走出了满是禁锢的时间
活在了所有人的回忆中
他们的曲谱仍然在继续撰写
而她的曲谱已然终章
“…阿姊”
阿姊是个胆小鬼
胆小到躲进了盒子里
连她都不敢见
鼻头一酸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落,心绪无比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