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颜溪和卓文远的婚事,桑祈恨不得冲上去和卓文远比划比划,可惜被拦住了,但这不妨碍她用看敌人的眼神盯着他。
桑祈你要是敢对溪溪不好,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桑祈松口,这让他看到不久的未来他将少一个情敌,喜不自胜。
卓文远轮不到你动手,我自己就废了自己。
桑祈嘟囔了一句“这还差不多”,和卓文远哥俩好的把酒言欢,让在一旁看着的颜溪哭笑不得。
翌日,国子监和女塾第一次联合开课。
女子娇羞,第一次与男子上课,免不了放不开手脚。
女先生和此次上课的博士商讨了一下,于是在乐课时间,众人都聚到了庭院里,围着假山流水而坐。
教授乐经的博士指着周遭摆的一排乐器笑眯眯地介绍规则道。
龙套既然是乐课时间,今天我们就换换玩法,中者无需吟诗作赋,改为演奏一曲。
游戏开始了,博士用杯托将盛着桃花酿的小小杯盏轻轻放到上游,杯盏随着蜿蜒曲折的水流,在众人面前缓缓而过。
第一个杯子停在了卓文远面前,卓文远爽快地拿起来将酒喝了,走到一边找到自己的笛子吹了一曲。
俊美如玉的男子临风而立,宽袍微敞,唇畔流淌而出的旋律悠扬,确是一道赏心悦目的美景。
曲罢,博士评价韵律节奏都掌握得很好,意境也很符合此情此景,总之评价颇高。
场内的女子无不被卓文远迷的神魂颠倒,可惜这位名草有主,她们也不敢想。
卓文远回来坐下,朝颜溪挑了挑眉,意思是问“怎么样,本公子挺帅吧?”
颜溪笑着点了点头。
颜溪不错,就是太招花引蝶了。
谁料卓文远突然凑近了些,趁博士再把杯盏放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儿的时候,低头在她耳畔暧昧道。
卓文远那你还不快点嫁给我?
颜溪婚期定在明年三月,还不满足?
少年鼓了鼓腮帮子,撒娇道。
卓文远太久了嘛~
话音刚落,就听颜溪的同窗笑道。
龙套溪溪,到你了。
颜溪在一把琴前坐下来,柔荑娇弱无骨地轻扬,起了一曲,琴音缠绵,软语悱恻。
桑祈不懂音律,也能听出来当真好听,可除了好听也就说不出什么别的词儿来了。
卓文远却眯着眼睛打着扇,不时颔首,一副已然入境,十分享受的样子。
一曲终了,桑祈适时拊掌,由衷赞道。
桑祈弹得好。
众人也跟着鼓掌,纷纷赞叹。
博士再把杯盏放下,众人也渐入佳境,女子也放开了手脚,古筝、琵琶、长笛……各种乐器,都不在话下。
这分明就是一场耳朵的盛宴。
桑祈听得正起劲,就看见那杯子听到了自己面前。
桑祈……
真是流年不利,不想什么就来什么。
于是在众人的热烈欢迎下,性子愿赌服输的桑祈艰难地站起身,磨磨蹭蹭地朝旁边走去。
颜溪捂耳朵,捂耳朵。
颜溪好心地提醒同窗好友,自己和卓文远都堵住了耳朵,生怕桑祈的魔音入耳。
桑祈深吸一口气,豁出去抱着琵琶拨奏起来,而后果不其然,发挥稳定地演砸了。
弹到一半她看着同窗们纠结抽搐的表情,便很有自知之明地停了下来。
只见女塾的学生想笑又不好意思出声,憋得满面通红,国子监的同窗更是不给面子的笑出声。
龙套桑祈,你这是真是魔音啊!
桑祈不想丢了面子,将琵琶放了回去,拂拂衣袖道。
桑祈桑某曲艺不精,还是不污大家的耳了,要不改唱一首歌吧。
器乐都弹成这样了,声乐方面众人自然也就没什么期待,闻言只祈祷着千万不要更吓人,也有人忙道。
龙套算了算了……
可博士那边觉得不应该就此作罢,要表演节目就表演完整,这是规矩,弹了一半就回去算怎么回事,于是点头。
龙套好,就唱完一曲。
得了应允,桑祈清清嗓子,开口唱了一曲在西北时学的歌谣。
桑祈赫勒山北兮,原草茂茂……
苍凉古朴的旋律,被她唱得驾轻就熟。高音宽广洪亮,低音深沉浓郁,闻之身临其境,仿佛去往了那广袤无垠的草原,见着了那以天为盖以地为庐,自由自在地放牧着羔羊,遥望远山的姑娘。
桑祈唱着唱着,听到一曲悠旷琴音响起,契合地在为她伴奏。
歌声渺远,琴声苍凉,配合得相得益彰。
汴京人嗜好风雅,高门子弟自皆有音乐造诣,懂得欣赏,连闫琰之流也不例外。
此时都沉浸在了这韵律中细细聆听,有的阖眸冥想,有的边微微颔首边品着酒,有的偏了头远眺,一时整个庭院里只剩下乐声。
桑祈自己也唱得投入,直到唱完才将视线向伴奏的人投去,惊讶地发现那人竟然是晏云之。
女塾的姑娘们也看到了晏云之,个个娇羞起来,毕竟汴京第一公子的晏云之生了副好皮囊,得姑娘们喜欢。
卓文远看向自己的小青梅,怕她也被勾了魂去,却刚好与她对视上,耳朵瞬间红了。
卓文远看、看我作甚?
颜溪那我看晏云之?
卓文远还是看我吧。
国子监和女塾第一次联合开课,就这样在一曲天籁琴音中结束。
此次活动算是取得圆满成功,他们甚至开始筹划着下次的课,别开生面,不拘一格,值得一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