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枫坐在桌案前,翻看着一本杂谈,永娘沉着一张脸匆匆走了进来。
龙套永娘:太子妃,宫中出事了。
小枫放下书,抬眸看向她,不急不缓地问道。
曲小枫出了什么事?
龙套永娘:绪娘的孩子没有了。
小枫一惊,而后遗憾这胎才在绪娘肚子里呆了一个半月,就这样没了。
曲小枫遣人去宫中抚慰绪娘。
曲小枫来人给本宫更衣,本宫要去皇后娘娘那一趟。
小枫不怒自威,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安排的也井井有条,让人不由得信服。
永娘愣了一下,立刻去吩咐。
小枫来到了皇后宫中,皇后见到她都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自己还没派人去传她,她就来了。
曲小枫拜见皇后娘娘。
龙套皇后:平身。既然你来了,就是知道本宫要问什么。
曲小枫知道。
见她不卑不亢,皇后皱了皱眉,也没为难她。
龙套皇后:本宫已经派人去传鄞儿,等鄞儿来了,本宫再定你的罪!
小枫垂眸,手置于小腹处,这是她最大的底牌,如果他们敢动她,这张底牌能保她平安无事。
李承鄞匆匆赶来,瞧见殿中的小枫,眼底划过一丝诧异,而后向皇后行礼。
皇后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原来绪娘突然腹痛,御医诊断为误食催产之物。
皇后便将所以侍候绪娘的人全都扣押起来。然后所有的食物饮水亦封存,由掖庭令——严审。最后终于查出是在粟饭之中投了药,硬把胎儿给打了下来了。
皇后自然震怒,下令严审,终于有宫人吃不好租掖庭的刑罚,供认说是受人指使。
龙套皇后:我将绪娘接到宫里来,就是担心她们母子有什么闪失,毕竟这是东宫的第一个孩子。
龙套皇后:没想到竟然就在宫里,就在我的眼皮底下还被暗算,我朝百余年来,简直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
皇后的声音仍旧温和从容,却让人下意识地屏息静气。
龙套皇后:你们晓得,那宫人招供,是谁指使了她?
曲小枫不知。
李承鄞儿臣不知。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道。
皇后命女官念宫人的口供,小枫皱眉,却是耐心地听完了。
曲小枫这事不是我干的,绪娘能为太子诞下子嗣,我自是开心,又为何买通了人,给绪娘下药?
皇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
龙套皇后:眼下人证物证俱在,你要说不是你干的,可得有证据。
曲小枫没有。
龙套皇后:你倒是诚实。鄞儿,你怎么看?
李承鄞意味不明地瞧了小枫一眼,然后跪下。
李承鄞但凭母后圣断。
龙套皇后:太子妃虽然身份不同,又是西州的公主,但一时糊涂做出这样的事来,似乎不宜再主持东宫。
李承鄞并不做声。
小枫在心中冷笑,没用的男人。
曲小枫西州之人向来行得正坐得端,这事不是我干的,你们今日便杀了我,我也不会认!
龙套皇后:口供可在这里。鄞儿,你说呢?
李承鄞但凭母后圣断。
皇后微微一笑,似乎在给他反悔的机会。
龙套皇后: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一点也不念及你们夫妻的恩情?
哪成想李承鄞低声道。
李承鄞儿臣不忍,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儿臣不敢以私情相徇。
龙套皇后:甚好,甚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句话,甚好。
她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吩咐女官。
龙套皇后:将赵良娣贬为庶人,即刻逐出东宫!
小枫挑眉,这决断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李承鄞的神情更是如五雷轰顶。
李承鄞母后!
皇后却说那口供不假,但录完口供之后,那宫人就咬舌自尽了,继续追查下去,就查到了赵良娣那里。
龙套皇后:再纵容她下去,真要绝了我皇家的嗣脉!
李承鄞母后请息怒,儿臣想,这中间必然是有人构陷赵良娣,应当命人慢慢追查。请母后不要动气,伤了身体。
李承鄞对赵瑟瑟倒是用情至深,这就是对待不爱的人和爱的人的差别。
小枫倒是没什么感伤的,毕竟她又不喜欢他。
李承鄞这话不说倒还好,一说更如火上浇油,皇后更怒了。
小枫在一旁看戏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李承鄞母后……
李承鄞跪在那里,面如死灰。
小枫也只好跪下,替他求情。
曲小枫母后能不能让我说句话?既然母后说,东宫的事情由我做主,我知道我从来做的不好,但今日请母后容我说句话。
皇后见她开口替李承鄞求情,似乎消了一点儿气。
龙套皇后:你说吧。
曲小枫赵良娣侍候太子多年,纵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曲小枫而且赵良娣平日待人并无错处,对我也甚是尊敬,又一致辅佐太子妃管理东宫,请娘娘看在她是一时糊涂,从轻发落吧。
皇后却说赵良娣留不得,而李承鄞像是受了大挫,眼睛望着地下,嘴里却说着“是儿子不孝。”
龙套皇后:都起来吧。
但李承鄞还跪在那里不动,小枫也只好不起来。
曲小枫(真够倔的。)
皇后提出让李承鄞把绪娘收进东宫,李承鄞却表示自己喜欢的人只有赵瑟瑟,对这个绪娘只是酒醉乱性,不存在喜欢。
结果皇后又生气了。
龙套皇后:你是将来要做皇帝的人,怎么可以这样不解事。
龙套皇后:太子妃先起来,替我去看看绪娘,多安慰她几句。
曲小枫是。
小枫知道她是要支开自己,好教训李承鄞,于是站起身来,向她行礼告退。
曲小枫(皇宫的弯弯绕绕可真多……)
小枫不着痕迹地摸着自己的小腹,眼神幽邃。
曲小枫(这可是未来的皇帝呢,可要好好护着。)
也幸好,宫装肥大,遮住了她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孩子也很乖,没有闹腾她,这才没被他们发现,毕竟这还不是好的契机。
小枫被引着去安慰绪娘,看着她的样子,凄凄惨惨的,好似万念俱灰。
她也不会安慰人,说了几句话,最后还是永娘上前,说了一大篇话,来安慰她。绪娘只是不断拭泪,最后他们离开的时候,她还在那里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