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长?”
“是啊,我弟弟。整天就知道打篮球,成绩差的一塌糊涂,还说要考海南,真是让人头疼。”美智笑的很柔和,满脸温馨。见牧绅一的神情有些诧异,才惊觉自己多话了,忙道:“牧同学,你快回体育馆吧,我也要去绘画社了,第一次课可不能迟到,告辞了。”说罢略一颔首,便匆匆往绘画社去了。
牧绅一看着她匆忙的背影,难以察觉地笑了一笑,也转身回体育馆了。
美智急急忙忙走进了绘画社的教室,才坐好没一会,老师便来了。
绘画社的授课方式有些出乎清田美智的意料,竟是分年级的。一年级的新生学习的都是绘画的基础,二、三年级的学生也是根据基础的不同分别学习不同的课程。
同她在同一画室的一年级学生大约几十人左右,讲台上的老师道:“绘画和篮球虽然大相径庭,但唯一相同的是,绘画社和篮球社在每学期刚开始都会加入大量的新人,但能坚持到最后的都寥寥无几。就像这次,共有七十人加入,但可能就从今天开始,我我的办公桌上就会出现退社申请书。”
说完呵呵一笑,道:“好了,言归正传,同学们都看到讲台上的东西了吧,一个头像,一副水墨山水画,同学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喜欢任挑一样临摹,画具自选。毛笔、素描笔、油画笔,什么顺手用什么,主要是看下同学们的基础。随意画,不用担心画不好。但是,”这位老师顿了顿,声音也冷了几分:“完全没有绘画基础的同学,现在就可以去写退社申请书了。绘画社是为了让有基础的同学更进一步,而不是从头教起。”
教室里安静了一会儿,便响起了椅子转动的声音,画板被撞落的声音,大约五分钟后,教室才渐渐安静了下来。这期间,倒真有三五人,悄悄走出来画室。
清田美智看了众人一眼,只见所有人都集中在教室前方的画板前,后面陈放着笔墨纸砚的大方桌,空落落的一片。清田美智慢慢走到方桌前,拿起毛笔掂了掂,看了看悬挂在黑板上的水墨画,却看见讲台上的老师也正在看着她。思虑片刻,清田美智取过桌边的宣纸铺平,润湿毛笔,便挥毫起来。画了一半,突见纸上印上一片阴影,清田美智本能地抬起头,果然是她意料中的老师。
“你是跟谁学的画?”
“爷爷。”
“清田御司?”
清田美智的尖笔一颤,笑道:“没想到这里处处有知音啊!”
“清田老师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当年我也算是他的得意门生,只可惜连老师的一半都没学到。你知道秋元淳子吧?”见美智点头,那老师又道:“我是他的学弟,安达浩介。”说着,走到美智身边,细细地看了看他的画,道:“以你目前的功底,我还真教不起你呢。”片刻后又问了一句:“你的梦想是什么?”
美智这才停下笔,不解地看着安达浩介。安达浩介接着道:“我的意思是,绘画是你的爱好,还是,你想以此为职业?”
清田美智放下笔,认认真真地道:“我只是想尽我所能,将爷爷的心愿继续传承。”
“老师的心愿啊。”安达浩介叹息一声,“每年面对坚持到最后的学生,我都会对他们说,务必请继续坚持下去,不要让后人只会品画而不会做画。”
清田美智微笑道:“总会有人坚持的。”说完,便又提起笔,将画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