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是在专门给她解惑了,凝烟转过身来,道:
凝烟好像有点意思,想必这位水师是位很厉害的大神官了?
那少年嗤笑道:
三郎嗯,水横天嘛。
听他语气,似是不怎么把这位神官放在眼里,也不像是在说什么好话,谢怜插话道:
谢怜水横天是什么?
那少年悠悠道,船从大江过,是走还是留,全凭他一句话,不给他上供他就翻,挺横的,所以给他送了个诨名,就叫水横天啰,跟巨阳将军、扫地将军差不多意思。
凝烟撇撇嘴。
凝烟好吧,没意思,但多谢你解答啦。
顿了顿,觉得这少年谈吐好玩儿,又道:
凝烟这位小朋友,你年纪轻轻,知道的倒是蛮多的。
凝烟语气老成的说道,没想到这少年似乎并不介意,回答道:
三郎不多,闲,有空瞎看看而已。
凝烟小朋友,神你知道的多,鬼你知道不知道呢?
三郎哪只鬼?
凝烟就是花城那小孩。
闻言,这少年低低笑了两声,终于坐起了身来,他一转首,凝烟蓦地眼前一亮。
只见这少年约莫十六七岁年纪,衣红胜枫,肤白若雪,双眸明亮如星,含笑斜睨着她,俊美异常,神色间却莫名有几分野气,黑发松松束着,略有些束歪了,看起来极为随意。
谢怜在旁边幽幽道:
谢怜上神,你难道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凝烟回神,看了他一眼。
凝烟有你什么事,专心恶补吧。
三人正穿过那如火炽艳的枫林,枫叶片片舞落,有一片落到了这少年肩头,他轻轻一吹,吹落了枫,这才抬起头看她,似笑非笑地道:
三郎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他神色戏谑,却莫名有一派无所不知的泰然自若,虽是个少年人的声气,嗓音却比谢怜这个年纪的男孩儿要略为低沉,甚是动听。
凝烟血雨探花,这一景听起来仿佛很有趣的样子,你能说说是怎么来的么?
那少年坐得随意,一条胳膊搭在支起的膝盖上,整了整箭袖的袖口,漫不经心道:
三郎也没什么有趣的,只不过是他有一次端了另一只鬼的老巢,漫山下了血雨,走人的时候看到路边一朵花,被血雨打得凄惨,就偏了偏伞,挡了一下。
凝烟想象了一下那副景象,只觉血雨腥风之中,莫名一派风雅缱绻,她又想起那红衣鬼火烧三十三神庙的传说,笑道:
凝烟这小孩经常到处打架吗?
那少年被凝烟这一笑,竟一时晃了眼。
三郎咳,也没有经常,看心情吧。
凝烟他生前是什么样的人?
三郎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凝烟他长什么样?
一旁默默听着的谢怜心想:这是不是有些跑偏了?
这一句问出,那少年抬眼看看她,歪了歪头,站了起来,到凝烟身边,并排坐下,反问道:
三郎你觉得,他应该是什么样子?
如此近看,更觉这少年俊美得惊人,而且,是一种隐隐带着攻击之意的俊美,如利剑出鞘,夺目至极,竟令人不敢逼视。
凝烟转了转眼珠,勾起一个似有似无的笑,调笑道:
凝烟可能是如你这般的少年吧。
闻言,那少年嘴角微弯,道:
三郎为何?
凝烟你这小孩,非要姐姐明说吗?
凝烟撑着脑袋看着他。
三郎哦?
凝烟因为,你好看?
那少年呼吸一滞,忙别过头,凝烟竟看到他耳尖爬上可疑的绯红,不由得心情愉悦。
谢怜这有些过了吧上神,还姐姐,你这分明就是老牛……唔唔唔?
凝烟就你话多。
谢怜唔唔唔!!
那少年哈哈笑了两声,道:
三郎说不定呢,不过,他瞎了一只眼。
他在自己右眼下点了点,道:
三郎这只。
这个说法倒是不稀奇,之前凝烟也略有耳闻,在某些传说版本里,花城的右眼戴着一只黑色眼罩,遮住了他失去的那只眼睛,凝烟道:
凝烟那你可知,他那只眼睛是怎么回事?
三郎嗯,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想弄明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