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司命，我来可不是使坏的，我是来办正事的，你该替我高兴才对。”凤九笑道。

“正事？”

这时重霖出来了，“凤九殿下，帝君有请。”

凤九拍了拍司命的肩膀，走了进去，留下司命一脸懵地站在原地。

凤九缓步走入大殿，那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近，凤九的呼吸也逐渐变得沉重，走到他面前，站定，相对无言。

帝君挥手让重霖下去，同样呆呆地看着凤九，他的小狐狸貌似成长了不少，这些年他同样压抑着内心的思念，想见她想得发疯，但他必须保持理智，不能任意妄为。

凤九看着日思夜想的脸庞就在眼前，心中又犯起波澜，喉咙像堵住了一样，来之前打了满满的腹稿，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呵，白凤九，果然一遇上他，你就变得特别没用呢。

“你，为何见我。”还是帝君先开了口。

听到他的声音凤九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来的目的，眼神再度变得坚定，“凤九，是来还东西的。”

凤九说完便拿出画卷，扔给东华，“帝君当初赠这四海八荒图的用意凤九已经领悟了，所以这图，凤九也没有留着的必要，特来归还。”

“是的，不需要了。”凤九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十分坚定，“不止这图，还有另一样东西，也不需要了。”

凤九说着，拿出一个盒子，眸中透着怀念，“这箭翎，当初你赠我我赠你，一直没个归处，不过我想，就算我给你了，你也不想要吧，你曾说过，凡间种种，只为历劫，历劫结束，就该尘归尘土归土，那这东西，便也该回到它该回去的地方了。”说完便运起法力，将手中木盒捏成了灰，张开手，随着殿中的微风飘散。

东华看着凤九捏碎箭翎，眼中满是惊讶。

“帝君，当初凤九怀着满腔的热忱来到太晨宫，希望能打动帝君的心，但其实，只要帝君不给我希望，我早晚会放弃的，但是帝君你总是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给我一点希望，然后又残忍地打碎它。”

凤九似乎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帝君，若没有凡间那两年，我便不会有那么大的妄念，也不会陷得那么深，是你让我看到了希望，又让我陷入了绝望，你所谓的成全，将我打进了痛苦的深渊，你其实，只成全了你自己。”凤九已忍不住眼中的泪。

“帝君，我们之间，是不公平的，一直以来，我们的关系都是你在主导，你说亲近便亲近，说疏远便疏远，你说历劫便历劫，你以为成全了我们两个的执念，但是帝君，你有问过我，那是我想要的吗？”

“是你一步步让我越陷越深，是你让我这么痛苦的，你若不能爱我，那一开始就不要来招惹我，你让我知道你爱上了我，但你又放弃了，比你从来都没爱过我还要残忍。”

凤九已经站不住了蹲坐在地上。

“凤九……”东华想伸出手去扶她，却怎么也迈不开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