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节目演完,孟鹤堂和周九良回到后台累得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半点儿不想再动弹。
今儿他俩是实打实卖了大力气,就为了把刚上场那事儿给盖过去,瞧孟鹤堂那一脑门的汗就知道了,画好的眉毛都差点脱妆掉色掉没了。
孟鹤堂九良,刚上台的时候,台下那个男的你有看见吗?到底是我眼花了,还是说那真是个鬼魂啊?
周九良我好像也看见了,后来你说了两句话,他就突然消失了。
孟鹤堂不会吧,还真是见着鬼了?那也不对啊,云柒不是说普通的小鬼没有那能耐在人前显形,要是有些能力的大鬼也不会轻易在人前现身的嘛?
月老你们这是在谈论老夫吗?
周九良噗……咳咳咳……
周九良正一边听孟鹤堂说话一边端着茶缸子喝着茶,润润发干的嗓子。
谁知孟鹤堂的话刚说完,两人对面的案桌上就突然冒出来一个盘腿坐在桌上的男人,手托着腮,嘴角含笑,眸光上下打量着他们。
周九良被他一吓,噗得就把嘴里的茶水朝着前头月老所在的方向喷了出来,末了还把自己给呛着了。
但那水喷洒出去连月老的衣摆边儿都没沾到一点儿,未近身便已悉数落在地上。
月老啧,幸好老夫咒印结得快。
孟鹤堂鬼鬼鬼啊……你怎么能出来乱跑呢,我我我警告你昂!我们可是云柒的朋友,小心我叫云柒过来打得你连鬼都做不成!
月老鬼?
月老皱了皱眉,白眼一翻。
月老谁告诉你老夫是那等低级玩意儿的。
孟鹤堂那你……是人?
难不成是和云柒一样修道的人?
月老摇摇头。
月老老夫自然也不是人。
周九良那你是个什么东西?
月老老夫怎么能是东西呢!不对不对,老夫是东西……也不对!哎呀都被你们俩说晕了!
月老气得从桌上蹦下来直跳脚。
月老老夫可是……
周九良是什么?
月老话到嘴边又把刚要说出口的“神仙”二字咽了回去。
月老反正小……反正云柒见了我,那是得喊我一声“伯伯”的。
孟鹤堂和周九良对视一眼,好家伙,这人瞧着才二十出头的样貌,居然是云柒叔伯辈儿的?
孟鹤堂那您这是要找云柒吗?我们怎么称呼您?
月老老夫……姓劳,单名一个岳字,小柒儿在何处,你们带老夫去找她。
周九良额,那劳……劳先生,我们先跟云柒说一声再带您去好吧。
月老行,你就和她说,双链银环乃是老夫亲手为她锻造而成的灵宝。
月老这话可没有胡说,想当年云柒还未曾投凡胎历劫难时,原是北阴酆都大帝之女,名为亓嫄,乃是地府中最为尊贵的存在,又是他与天帝的侄女,在人神妖三界,任谁见了不得避让三分。
他这亓嫄侄女儿自出身以来便十分乖顺懂事,小时候软软糯糯的可是把他和天帝稀罕得不行,因此她幼时许多吃穿用具甚至是法器皆是由他与玉帝置办的。
其中一物便是“双链银环”,当时亓嫄侄女正是需要一件本源法器,他与亓嫄同属金,便制成这一件灵宝“双链银环”赠予她,可是让天帝好是一阵气恼,但谁让天帝修得是火系道法呢,只能干瞪眼儿了。
然她父帝待她严苛,整日不是考校道法,就是检阅诗文笔墨,看得他们心疼不已。
结果到后来亓嫄侄女儿也逐渐变得跟她父帝那般一心修道,除了与他们几个叔伯相处时还有些笑颜,平日里见着谁都是那副冷若寒霜的面容。
原本好好一个乖巧甜美的女娃娃,长着长着怎么就成了个冰山美人了呢?
可惜了她那副三界无人能出其左右的容貌,多少女仙趋之若鹜的绝色娇容,偏偏他亓嫄侄女一点不在意,既不描眉也不施粉,真真气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