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娴冷笑了一声:“正常,若本宫没有猜错的话……她与宸睿已经决裂,自是不会再管他们的事情,所以本宫才说,他们可以先不管。”
“想要过好日子,她就不会多管。”
林彦眉头紧锁:“可是……不论如何说,她祁家几代忠烈,当年功高盖主,始皇这才不敢给她家爵位。”
“现在她真的会为了儿女情长,就弃整个江南于不顾吗?臣不信……”
白露娴晃动着杯盏,说道:“有什么不信的?祁音此人我打过照面,虽然不知她和宸睿为何会决裂,但一定不是小事。”
“依她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不带人去给江南背后来一刀,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了罢。”
“现在就看紧曲都中那几个老顽固,然后给江南施压就够了,西夏那边……先放着罢,相安无事也没什么不好的。”
“没准将来还能够为我们所用。”
被软禁在各自府上的季修良和秦苍三年来,思虑颇深,就好像老了十几岁似的,他们不仅担忧曲都,更担忧那些后生们。
季修良独自一人在府中摆着棋谱,盛夏多雨,雨滴打在屋顶上,又落到了地上。
连绵不断的滴落声扰人心神,此时一个小厮跑了进去,此人名唤时源,是三年前在疫病肆虐之时,误打误撞跑到了季府。
那年他才十二,如今不过弱冠,时源二字也是被季修良带回去之后才取的。
“阿源,急急忙忙的做什么?”
时源喘着气,说道:“门口……门口守着的侍卫整整多了一倍啊,大人,你说他们是不是想要……想要动你啊。”
“大人,您还是想想法子,离开罢。”
季修良摆着棋子的手一顿,而后很快就恢复如初,“无事的,不要这般大惊小怪。”
“指不定是宫里那位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与我们没有关系,不要这样紧张,他们不敢的……而且他们杀我一个老头子也没用啊。”
“杀了我,他们什么也改变不了的。”
时源眉头紧锁:“大人大人,您总是这么说啊,您还总说会有人来救我们,可是都三年了,他怎么还没来啊……”
闻言,季修良放下了手中的棋子,“阿源,老夫也不知道,三年了……时间过得很快,外头变化应当也很大罢。”
“西夏也当有好消息了。”祁家女终究是嫁给了西夏子,这到底是为什么?祁家和宸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帝王星分明就在他们身上,可是……已经三年了,大梁还等得起接下来的几个三年呢?他们又还等得起几个三年?
看着季修良走神,时源挥了挥手:“好消息?大人,西夏是什么地方?该有什么消息?”
季修良摇了摇头,不愿多言。
时源抿着唇,很是好奇:“大人,西夏也是大梁了吗?也和曲都一样,有皇帝吗?”
季修良低头,看着身前的少年:“曾经的西夏也是大梁的一部分,但今时不同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