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偏要研究下去，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从前我一直敬你是前朝帝师，可是现在我发现你其实……”
话还没有说完，紊允就笑着打断了她：“主君啊，此时此刻老夫总算是明白了，你一个女子是如何走到这个位置上的。”
“我也明白了……圣安不及你，你们两个不一样，所以你们的终点也会不同。”
听到这儿，祁音微微蹙眉：“紊大人，你这是何意？你刚才……又是对我的试探？”想着前一刻紊允的所有话语和举动，她终于看出了其中不同的意味。
紊允点了点头，招手让她坐下：“刚才老夫对你有些冒犯了，放心罢，那种事情老夫不屑于去做的，老夫的手伸不了这么长。”
“这几年每次下山，都能听见不同的百姓对你的称赞，起初我不明白，你到底为何如此受百姓们的欢迎。”
“因为在我的印象之中，哪怕此人为君前再仁慈，坐上高位，心思总是会变的，渐渐的他们会沉迷于酒色，或是权柄……”
“但你却不同。”
祁音挑了挑眉：“紊大人，凭良心说话，我自认不是个仁慈之人，我向来崇尚着无论执政也好，作战也罢，都是该断则断，不断则乱。”
紊允饮着茶，点了点头：“但你别忘了，你有一把锁，你心甘情愿给自己戴上的锁。”
同样在喝着茶，祁音动作一顿：“锁？你说的总不能是凌肃罢，这些年我确实在不断放权，将很多事宜都交给了他。”
紊允摇头，说道：“不是他，西夏王此人我并非没见过，他和你本质上其实是一类人，就好像是草原上的狐狸。”
“精明的头脑加上尖利的爪牙，就算是百兽之王都得对你们俯首称臣，你们习惯以自身弱点来吸引他人，最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你自己想想，可是如此？”
祁音回想着从前，从她年少第一次出征，到后面经历了许多，她还是回到了西夏，她发现，紊允说的一点都不错。
“是啊……紊大人，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他不是我的锁，那谁又是呢？这么些年，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
此时花毅寻已经翻到了紊允要的书，他的衣袍上沾满了灰尘，脸颊上也灰扑扑的，“先生主君，我找到了……咳咳。”
“我先去换身衣裳罢。”
紊允摆了摆手，示意他去，而后又道：“草原上的狐狸成不了王，古言有云，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二人可以是将军，是天下名将。”
“甚至成为藩王，执掌一方，但天下共主你们到底差了几分，就好像现在的西夏王，他无所顾忌，所以他只能是王。”
“而你……可以称帝。”
紊允的话将她说的更迷糊了些，祁音从不觉得自己与凌肃有何差别，他们一道长大，一同上过战场，他们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紊大人，恕在下愚钝，还是不明白你的话是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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