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允同样闭了闭眼:“往事不可追……往事不可念啊。”
“遥想当年……他们都还是稚童,不想有一朝,老夫竟是看到自己的学生,就这么在老夫的面前薨了。”
“将她带回去罢,老夫这荒山,可不应该是她最后的归宿,这位大人也不必哀伤,你们此生无缘,来世必会有个好结局的。”
薛城抬起眼,满目悲凉,“帝师……我就是个俗人,不信来生,宁安她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只恨不曾早早与她相遇。”
“如果时光能够重来,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也会与她表明自己的心意,我……”
紊允转过身,暗自抹着泪,“你怎知她不知呢?老夫告诉你啊,宁安从来都疑心重重,若她不知你心意,你当她真会信你吗?”
“不过她的纵容,才有了你的安魂阁,和你自以为隐藏的极好的心意罢了。”
说完这话,紊允就径直出了屋,独留下薛城一人愣神,回过神来之后,就是无尽的抽噎。
前线上,祁温风正一脸忧愁的与祁音汇报着军情,“主君,这些日子曲都军一直不断的攻击着我们的军营,试图打开我们军营大门。”
“我们……虽然守得好,但也死了不少人,而且我们的粮草不足了,若是长此以往,顶多再撑下去三个月。”
“主君,我们当如何是好?”
祁音揉了揉眉心:“凌肃那儿迟迟没有消息,想必是被绊住了脚,不行……距离这儿最近的是什么地方?哪座城池?”
祁温风看着地图,答道:“青州。”
彼时,祁音指着地图上的那儿,“点一队兵,随我一道去哪儿,我亲自去……粮草到底还是行军之根本。”
“我作为主帅,不能让我的兵饿肚子。”
此话一出,祁温风连忙反对,“主君,万万不能如此啊,世子刚伤了眼,如今片刻离开你,那脾性都燥得很。”
“我们可没人能压得住他,若你不在……”
祁音打断了他的话:“我不能因为他,让那么多弟兄们挨饿受冻,我们为将者,理应先以大局为重,而非儿女情长。”
“温风大哥,你征战数年,经验本事都远胜于我,这一点,你不会不明白的,对吗?本君若是真如你所说就任由将士们饿着了。”
“那本君就算打下这江山又如何?不过也会重复这大梁命运,成为一代昏君。”
祁温风叹着气,很是无奈:“主君,你说的这些,末将都明白啊,但……来前小依万般嘱咐,不该让你涉险。”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听到这,祁音挑起了眉:“无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若将来真出了事儿,本君帮你解释就是了,他不会怨你的。”
“此事就这么说定了,听本君的。”
无奈之下,祁温风只能点兵应下了祁音的要求,次日一早祁音就去了青州,至于宸睿……她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